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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熠沉默了一瞬,才状似不经意道:“烟花秀还没结束, 想去看吗?”
谢云诀只看过一次烟花秀,虽然想看,还是如实道:“皇宫都落钥了, 怎麽看?太子哥哥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能看。”谢时熠忽地靠近了一步,谢云诀不自觉后退, 下一刻就被他揽住了腰肢。
她心髒重重一跳, 微微有些眩晕, 下一刻身体猛地悬空, 伴随着一声“抓紧”,他带着她跃上了墙壁。
谢云诀吓得闭紧了双眸, 细白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耳旁是风声, 鼻端是他好闻的气息,谢云诀心跳快得险些承受不住,觉得心髒快要炸裂开时,他总算放开了她。
他竟带着她飞到了屋脊上。
谢云诀只觉得整个人似踩在云端,他松开她时,她没站稳,猝不及防朝下摔去,下一刻,她又被扯进他温暖的怀抱中,慌乱之下,她抱住了他的脖颈。
这一瞬间,两人的心跳似重叠在一起,快得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对上她惊慌的目光时,谢时熠喉结动了动,他微微松开手,哑声道:“不会摔了你,站稳。”
她脸一红,不自在地松开了手。
谢时熠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在了屋顶上,他也跟着坐了下来,这里视野很开阔,能清楚地瞧见不远处的烟花。
烟花在空中一朵朵炸裂开来,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心跳声却没能归于平静,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强烈到,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上的温度。
谢云诀僵着身体,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他问了一句,“冷吗?”
她才恍然回神,“还好。”
说是还好,一阵风吹来时,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谢时熠脱掉披风,盖在了她身上,将她的手攥到了手中。
入手果真一片冰冷,他握着她的手捂了捂,带着薄茧的手,还搓了搓她的手背,她的手柔弱无骨,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在其间时,谢时熠一颗心几乎软成一滩水。
谢云诀心跳如鼓,耳根上不自觉蔓上一层红晕,他们早已不是小孩子,这个动作也早就超出了兄妹之情,她挣了一下没挣开,忍不住小声喊他,急急辩驳,“太子哥哥,我真的不冷。”
太子:“我冷。”
谢云诀:……
她脸颊都烧了起来,讷讷道:“那就回去吧。”
怕小姑娘生气,谢时熠没敢再给她暖,她的手已逐渐回暖,他顺势松开了手,慢悠悠回了一句,“再看会儿,一会儿就结束了。”
谢云诀将手藏进了衣袖中,默默看起了烟花,又过了一刻钟,烟花才结束。对她来说,这一刻钟异常煎熬,唯恐他又有出格的行为,让她没法装糊涂。
结束后,谢时熠率先站了起来,对她说:“抓紧。”
谢云诀不想抓,但是她又不会轻功,只能被他抱下去,她别开了目光,攥住了他的衣袖,谢时熠再次搂住了她的腰,纤纤细腰,真真是不足一握。
将她放下后,谢时熠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低声道:“回去吧,早些歇息。”
谢云诀擡眸时,恰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她心跳又莫名漏跳一拍,几乎是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逃也似的回了韶华殿,她心头乱糟糟的,晚上都没休息好,梦里都是他修长白皙的手,温柔深邃的眸。
第二日,谢云诀便让宫女内侍,将东西陆续搬去了镇国公府,她先去慈宁宫跟太后道了道别,随即去了乾清宫,她过来时,嘉盛帝沖她招了招手,道:“这是良妃为三公主和五公主挑选驸马时,让人画的册子,上面的男子皆是京城人,个个都是英年才俊,你瞧瞧可有顺眼的?”
谢云诀沉默了片刻,重生一次,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对嫁人并无想法,可她又怕太子会越陷越深,早日定下也不错,起码能断了他的心思。
她笑道:“臣女相信皇上的眼光,一切都听皇上的。”
她笑容温软,乖巧的模样,让嘉盛帝心中一酸,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说:“还叫父皇就行。”
谢云诀眼眶有些发酸,一时不知该说什麽。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再喊他父皇了。
嘉盛帝道:“樱樱可是怪父皇了?”
上一世临死前,她确实怪过他,怪他过于狠心,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十四年的父女情,难道都是假的吗?如今她早就释然了,也明白了他为何将她关进宗人府。
大臣们频繁上书,都要求他将她发配到边疆,把她暂时关在宗人府,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谢云诀连忙摇头。
嘉盛帝叹口气,道:“朕养了你多年,在朕心中,你永远是朕的女儿,若非镇国公仅有你这麽一个嫡女,朕肯定不会让你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