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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诀微微颔首,话虽如此,解药一日没研制出来,她就无法放心。
侍卫通报过后,两人便进了东宫,太子正斜靠在暖榻上,翻阅着一本书籍。
他一身雪白色常服,身姿挺拔,眉眼冷淡,阳光打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愈发衬得他脸色苍白,唇上的青紫也有些吓人,明明身体不适,竟还看书。
谢云诀眼皮一跳,忙快步走了过去,她二话不说收起了他的书,乌眸里带了丝谴责之意,“皇兄该好好养伤才对,怎地看起了书?”
瞧见她,太子清冷的眉眼肉眼可见地温和了下来,“不必担心,已无碍。”
谢云诀瞪他,语气也兇巴巴的,“什麽无碍,皇兄身上的毒,还没解呢!”
她生气时,会不自觉板起小脸,气呼呼的样子,与平日的从容截然不同。
见樱樱如此关心表哥,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方凝莫名觉得自己有点没良心,她忍不住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表哥看似兇残,实际上对她还是挺照顾的,她多少也该关心一下。
她也上前一步,关切地问了一句,“表哥你怎样了?”
太子秀挺的眉,蹙了蹙,眸中满是嫌弃,方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下一刻,就听见太子表哥道:“没事,你先出去。”
方凝:???
第40章 第 40 章
方凝委屈巴巴, 外面冷死了,就算是偏殿,也没有他的寝殿暖和, 没看室内炭盆都好几个麽, 何况她和樱樱跟亲姐妹没区别, 有什麽是她不能听的?
她赖着不肯走, 下一刻就对上了表哥冷冽的神情。
方凝一怂, 移开了目光, “咳, 那、那我去偏殿,你们聊。”
说完, 灰溜溜跑了。
谢云诀眨了眨眼, 一时摸不着头脑,“皇兄是有事说吗?”
太子毫不心虚,道:“她太吵。”
谢云诀一时好笑, 想到他有伤在身,便随他去了,太子擡了擡了下巴, 示意她坐下说。
谢云诀也没与他客气,坐下后, 便眼巴巴问了一句, “皇兄伤口怎样了?疼得厉害吗?”
她关心的模样, 令谢时熠很受用, 到嘴边的不疼,又换成了:“一点点, 能忍。”
谢云诀只是想想就觉得疼,怎麽可能只是一点点, 她脸上满是心疼,一会儿问他换了药没,一会儿问他用了午膳没,要不要喝水,见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她一时有些失望。
谢时熠眉眼柔和,笑道:“你若过意不去,下了学斋后,来这儿给我念念书。”
一听能帮上忙,谢云诀眼睛亮了一分,连忙点头,又閑聊了会儿,她才想起二皇子和方凝的事,忍不住问了一句,“皇兄,二皇兄为何要求娶阿凝?”
前段时日,二皇子曾找太子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说自己无意于储君之争,单论性情,他确实是几个皇子中最与世无争的一个,虽与世无争,不代表他没有野心。
谢时熠总觉得是出了什麽事,他应该是为了自保,才跑来投诚,原本谢时熠还在猜测发生了何事,让他如此紧张,此刻,对上樱樱这双与二皇子和贵妃娘娘如出一辙的桃花眸时,他心中忽地冒出一个猜测。
通过皇后的态度,谢时熠对谢云诀的身世早就有了怀疑,淑妃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
前几个月,太子一直在调查谢云诀的身世,事情过去十几年,很多线索都断了,他只从嬷嬷那儿,问出她并非真正的四公主。
心中的猜想,将一件件事都串了起来,难怪她会冒着风险替二皇子求情,还会贵妃如此在意,她们的话本也暗含深意。
包括狩猎时,她为何会突然接近谭章,一切都有了解释。连二皇兄为何突然朝他靠拢,也有了答案,谢时熠不答反问:“你是镇国公之女?”
谢云诀被问得猝不及防,瞳孔微微变了一下,虽细微,却难掩震惊、诧异,一瞧她的神情,谢时熠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下一瞬,她脸上的神色才恢複镇定,若非一直留意着她的神情,谢时熠都以为是他眼花瞧错了。
谢云诀笑着嗔了一句,“皇兄在胡说什麽?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她语气自然,面上带笑,竟还能维持镇定,这个心理素质,连谢时熠都不得不服,他安抚道:“在我这儿不用紧张,樱樱,你永远可以信任皇兄。”
谢云诀一时语塞,神情也有些讪讪的,她不是不信他,滋事体大,背后牵扯许多人,她没法认,十几年前的事了,他应该没有证据,可此刻,被他包容的目光望着,想到他是为了救她,才中了剧毒,能否解毒还尚未可知,谢云诀又没法对他撒谎。
她咬了咬唇,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