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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德妃没那麽早出事,这一世,因为她的插手,竟是将德妃揪了出来,虽说人证物证皆在,她之所以认罪这麽快,肯定是为了保住三皇子。
依谢云诀看,三皇子也未必无辜。
谢云诀微微蹙眉,“三皇兄与其在这儿质问我,不若好生操办德妃娘娘的丧事,就算父皇说了不能大办,你身为儿子,也理应守孝吧?”
她耳带明月珰,头插点翠步摇,举手投足都端庄娴静,然而那张脸却说不出的昳丽。
三皇子朝前逼近了几步,声音阴冷,“四妹妹这是在教我如何做事?”
他身量高,威压也强,谢云诀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这一退,竟是撞到一个人。
她一惊,尚未惊呼出声,率先闻到了熟悉的清香,淡淡的,夹杂着一丝冷冽,是太子身上独有的气息。
她心头一松。
太子扶了一把她的腰,入手只觉得软得不像话,竟是比梦中还细几分,他不自觉收紧了手。
第28章 第 28 章
腰间的猝然攥紧, 让她不受控制地贴在了他身上,谢云诀不自觉偏头,“皇兄?”
她乌眸澄清, 眼中满是信赖, 谢时熠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终究是松开了她, 只低声叮嘱一句, “站稳。”
谢云诀没多想, 谢时熠已擡眸看向三皇子, 他身姿挺拔,眉眼冷冽, 个头比三皇子还高了一指, 端的是气势淩人。
他不鹹不淡道:“三皇兄这般咄咄逼人是何意?”
两人没少过招,三皇子心中也清楚,皇陵坍塌一事之所以会暴露, 归根到底全是他的手笔,这也是他和母妃为何气愤的原因。他总是一次次破坏他的计划,让父皇对他失望透顶。
这次更是可恨至极, 他自己侥幸躲过一劫,竟还将二皇子拉了出来。他和母妃多年的布局就这麽毁于一旦, 还搭上母妃一条命。
三皇子目光阴冷, “我咄咄逼人?太子以后, 可以亲自体会一下我是如何咄咄逼人的。”
说完, 便拂袖离去。
谢时熠垂眸看向谢云诀,女孩仍乖乖站在他身侧, 谢时熠一颗心,不自觉柔软下来, “走吧。”
谢云诀颔首,忍不住扭头瞥了眼三皇子的背影,德妃一走,日后他的行事手段,肯定会愈发偏激。
谢时熠宽大的手掌,罩在她脑袋上,迫使她转过身来,“有何可看的?”
面前的男人眉眼沉沉,周身都透着一股不悦,谢云诀不明白他为何不太高兴,下意识回道:“怕他日后万一对皇兄不利。”
谢时熠的眉眼不自觉舒展开来,道:“没什麽可担心的,管好你自己就行。”
谢云诀觉得自己一切都挺顺利,派去各地的小厮,已传了信回来,有三位已经挖到名厨,估计一两个月就能抵达京城。她们的吃食生意,已经可以张罗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谢云诀都在忙酒楼的事,德妃和李美人的死,对她并没有太大影响。
反倒是朝堂上掀起了巨大的风波,自打对三皇子生疑后,皇上试图给过他和德妃机会,结果自然是令他失望。
皇室出了这麽大的丑闻,按其他帝王的性子,就算为了名声,也会竭力按下消息,绝不会将丑闻暴露出去,一个暴毙,就能解决问题。
为了敲打三皇子和其他皇子,嘉盛帝没有替德妃遮掩,不仅她被赐死,她的母族,汝阳侯府也受到了牵连。
谋害储君是重罪,因为李美人的母亲,被关在郑大公子的庄子上,郑大公子当即被赐死,汝阳侯府的爵位也被夺了去,念在汝阳侯为大魏效率多年的份上,皇上才没有赶尽杀绝,其他男丁都留了一命,阖府上下,除了妇孺,皆被流放到漠北,永不得归京,连身为郑二公子的驸马都不例外。
大公主是前年嫁去的汝阳侯府,嫁的是自己的嫡亲表哥,谁曾想竟出了这事,她入宫三次,嘉盛帝都没见她,她几乎要哭成泪人,还求到了慈宁宫,太后年龄一大,心肠软了不少,也见不得孙子孙女哭成这样,当了一次和事佬。
奈何嘉盛帝是个有主意的,并未赦免她的夫君,他只给了大公主两个选择,要麽留在京城,日后再为她择一门婚事,要麽随驸马去漠北,他唯一能松口的,是驸马不必去采石场服劳役,但是日后,只能待在漠北,不得归京。
大公主膝下已有一子,她和表哥情投意合,也舍不得骨肉分离,跟着驸马去了漠北。
经此一事,三皇子外祖一家彻底倒台。这事不可避免地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再大的事也不过讨论一个来月,热度一度,京城便再次归为平静。
在此期间,谢云诀他们的第二个店铺,选好了地址,六月份厨子们陆续来了京城,酒楼装修好后,七月初便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