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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太子, 她还育有一子, 便是早夭的大皇子。大皇子打小聪慧, 也很得皇上喜爱, 可惜, 四岁那年,却被内侍从假山上推了下来。
皇上不重女色, 怕女人多了, 后宫也会乌烟瘴气,首次选秀时,他一共就选了四位妃嫔, 为了制衡,全是世家女,除了皇后, 剩下三位,分别是贵妃、德妃和庄妃。
嘉庆三年时, 庄妃难産, 因大出血, 死在了産房, 诞下的女儿,也是个死婴。有可能害她皇儿的只能是贵妃和德妃。
可惜那位内侍早早就服毒自尽了, 大皇子的死也成了一桩悬案,她至今没能查出来。贵妃也好, 德妃也罢,都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德妃性子跋扈、张扬,贵妃则要低调一些,也更有心机,这些年,后宫争斗从未停歇过,几人更是逮着机会,就会给对方下狠手。
贵妃不过跪了两个时辰,太阳也没那麽晒,哪里那麽容易晕厥?他为二皇子求情也就罢了,如今竟眼睁睁看着贵妃在那儿装晕,还体贴入微地将人送回她的宫殿。
太子进来后,宫女内侍都识趣地退了下去,皇后望着他一时没说话,平日波澜不惊的目光,带了点怨怼。
谢时熠行了一礼道:“不知母后喊儿臣来,是为何事?”
皇后怒极反笑,“为了何事?你竟还问的出口,与四公主走得近也就罢了,如今竟还与贵妃走这麽近,你眼中还有本宫这个母后吗?”
他眉眼低垂,神情始终平静,“母后息怒。”
平静到一度让皇后觉得齿寒,她一把拎起手旁的砚台,朝他砸了过去,“息怒?你让我如何息怒,明知本宫会生气,还要亲近她,做完却让我息怒?”
谢时熠知晓她心里难过,但是大皇兄的事,未必就是贵妃做的,清楚她心中不痛快,谢时熠并未躲开,砚台直接砸在了他额上,饶是她力道不大,额前也破了皮,有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皇后指尖颤了颤,薄唇紧紧抿起,喊了一声,“太医呢,唤太医!”
“不用,一会儿儿臣自己处理一下即可,不必惊动太医。”谢时熠弯腰将砚台捡了起来,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书案前,将砚台放在了书案上。
他幽幽叹口气,半晌道:“大皇兄若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母后悲痛的模样,还请母后注意身子。”
这声“注意身子”让方皇后一时悲痛难捱,宽袖下的手不自觉攥紧,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半晌,才压下那股无力感,愧疚也逐渐蔓上心头,她抿了抿唇,拿起帕子,帮他擦了下额前的血,“怎地不躲?”
谢云诀回到殿内后,先去了书房,谁料没一会儿,星禾便进来通报道:“公主,太子受伤了。”
星禾性子好,在宫里人缘也好,这段时间,为谢云诀打探到不少有用消息,闻言,她一怔,“怎地受伤了?”
他自幼习武,身手了得,整个大魏,能伤他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能让他甘愿受伤的,也唯有几人,“他去了坤宁宫?”
“是。”
皇后和贵妃、德妃的恩怨,谢云诀也有所耳闻,三人碰面时总是暗潮涌动,皇兄今日的所作所为,皇后心中想必不会高兴,谢云诀一时有些后悔,也许不该去找他。
事已如此,谢云诀也不好前去探望,只将他送的药膏交给了星月,“你寻个时间,将药膏送给曹公公吧。”
接下来两日,宫里一直挺热闹,中间八公主的母妃,为二皇子求过一次情,二皇子的外祖父也入了宫,恳请皇上彻查此事,可惜嘉盛帝并未见他。
贵妃再次去乾清宫求情时,直接被皇上禁了足,不许她踏出寝宫一步。
如此一来,更没人敢求情了,反倒是太后得知消息后,来了乾清宫一趟,皇上好生安抚了一番,将她恭恭敬敬送了回去。
没人知晓,他私下召见了太子一面,道:“你既然觉得老二是无辜的,此事便交由你彻查,朕给你七日时间。”
直到第六日,事情才再次有了反转,李美人的父亲辞官后,举家便搬回了原籍,他们原籍天津,离京城不算远,太子派去的人很快便查到了她家的事,发现出一个疑点来,她母亲在返乡的路上,突发恶疾,竟是匆匆下了葬。
太子的人仔细审问了她身边的丫鬟,才得知,她母亲之前身子很健康,突发恶疾后,便无人再见过她。
再三审问后,他们才总算撬开李父的嘴,原来李母,并未真正暴毙,而是在返乡途中被人捉了去,对方还送来一封信,让李父和李美人务必配合。
他们不敢报官,就是怕对方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