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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公夫人是带着自家女儿和侄女一道来的,祝贺完,她便告罪道:“原本母亲也是想来的,结果又病了一场,怕将病气过给太后,没敢前来,望太后谅解,这对翡翠玉镯是母亲特意让妾身捎来的,说是您喜欢翡翠,款式也是她老人家亲自选的。”
老宋国公夫人和太后年龄相仿,两人年轻时也曾一起参加过各种诗会、宴会,关系颇为亲近,太后也清楚儿子的死对她打击有多大,唏嘘道:“逝者已逝,还是要让您母亲注意身子才是。”
说完又赏赐了一些珍贵药材。
宋国公夫人谢了恩,又有不少贵妇携带着自家小辈上前请安,大家牟足了劲逗太后欢心,总有那麽一两个伶牙俐齿的,室内时不时传来笑声,片刻后,秦王妃带着儿子女儿也入了宫。
她是太后的二儿媳,一张嘴素来能说会道,一进门就笑道:“今日的慈宁宫可真真是热闹,母后的气色都好了许多,还是衆位夫人有面子,能将母后逗开怀。”
太后失笑摇头。
清楚太后最疼太子,说完贺词,便对太后道:“瞧瞧,才几个月不见,太子竟这麽高了,真真是一表人才,英气逼人,等选太子妃时,不知道遭多少人惦记。”
太后也笑了笑,太子的五官有两三分肖似先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论起来,比先帝还要英俊几分。
她笑道:“太子妃还不急,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亲事也没定下,怎麽也要再等一年。”
正说着,皇上也到了,他一到,贵妇、贵女们更拘谨了,忙起身跪拜。
嘉盛帝一身绣金龙常服,面容英俊,举手投足都是不容忽视的威严,让大家免礼后,他信步走到了太后跟前,笑着说道:“都免礼吧,远远就听到了母后的笑声,什麽要再等一年?”
皇后笑着回道:“母后和王妃在说太子的亲事,太子今年才十八,怎麽也要再等一年,二皇子今年及冠,倒是可以操持起来了。”
嘉庆帝不贪美色,几乎多半精力都用在了朝政上,这几年后宫都不曾选秀,他便也没考虑二皇子的亲事,他今年十一月份及冠,三皇子明年二月也要及冠,确实可以操持起来了。
皇上笑道:“朕公务繁忙,他们的亲事还要劳烦母后和皇后多操心。”
她这个儿子,心眼一直很多,心中也未必没有成算,太后才懒得操这个心,她笑道:“让皇后操持就行,哀家一个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就不凑热闹了,皇后若真忙不过来,再不济还有他们的母妃帮着参考。”
她偏心太子,对皇后也算满意,清楚皇子的亲事不比旁的,皇后虽是嫡母,真操持的话,选好了没甚功劳,反倒极容易这一身腥。
嘉庆帝笑了笑,“那就随后再议,今儿是母后的生辰,就好好给母后庆生,慈宁宫已好久没这麽热闹了。”
他在太后身侧坐了下来,随即让内侍呈上了礼盒,笑道:“朕也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托盘里单礼盒就有八个,又有几件玉如意摆件。全是送给太后的生辰礼,他对太后一向孝顺,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太后,生辰礼也颇费心思,知晓太后喜欢翡翠,又让人打了不少翡翠首饰。
太后每年都要赏晚辈一些,就这慈宁宫还有不少,太后哎了一声,“早交代了你,不必打这麽多,怎又送这麽多,哪里用的完?”
话虽如此,见儿子如此孝顺,她脸上满是笑,到了她这个年龄,也就希望家庭和睦,子女孝顺。
今日皇上来得早,说话间,其他贵妇也到了,包括淑妃的母族,宁远侯夫人带着自己的子侄还有二房嫡出的姑娘,一起来的。
顾飞然也来了,他一袭浅色锦袍,面冠如玉,头上也戴着一进殿,他就四处扫了一眼,瞥见谢云诀后,并未收回目光,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樱樱妹妹垂着眉眼,一直没看他,顾飞然,直到被母亲扯了一下,他才红着耳尖,心虚地收回目光。
他随着母亲恭敬地给太后请了安,起身后笑道:“飞然祝太后娘娘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他生得很俊俏,活脱脱一个玉面小生,因着是淑妃最疼爱的侄子,加上时常出入皇宫,也算太后看着长大的,太后笑道:“承你吉言,淑妃和樱樱一直盼着你们呢。”
谢云诀这才起身向大舅母谭氏请了安,谭氏笑道:“该我们向公主行礼才是。”
谭氏性情温和,待人接物细心又周道,谢云诀之前最喜欢的就是她,每次去外祖家时,她都很开心,小时候的孺慕之情也皆给了谭氏。
她曾疯狂地羡慕两位表兄,羡慕他们有这麽慈和宽容的母亲,恨不得自己是舅母的女儿。年前外祖父生辰时,她去宁远侯府,舅母还拉着她的手说:“可惜樱樱不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