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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盼生辉,唇边含笑,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样,见他面对谢云诀也毫不收敛,太子微微扬眉,冷声打断了他的话,“还比不比?”
上次输给太子后,方灏被激起了斗志,这不,今日恰好无事,拉着太子比试来了,瞧见太子这匹汗血宝马,他一时手痒,先翻身上马骑了一圈。
见太子漆黑的眸蕴着一丝不愉,方灏偏头睨了他一眼,“急什麽?”
两人是表兄弟,其实有那麽两三分相似,五官都毫无瑕疵,站在一起,更是给人极强的视觉沖击力,只不过太子容颜昳丽,五官线条冷峻,是一种冷到极致的惊豔,攻击力十足。
方灏则是浓稠的豔,美得张扬,就算让他扮作女子也毫无违和感,若是女子,定然是那种能颠倒衆生的妖姬。
闻言,谢时熠转身就走,璀璨的阳光并不灼目,反衬得他一身锦袍流光溢彩,随着他的动作,衣摆翻起,金线绣成的苍鹰展翅欲飞。
方灏深知表弟的秉性,连忙拽住了他的手臂,“成成成,这就比还不成?先说好,我若能赢,你那把匕首归我。”
谢时熠同样了解他,若不再比一下,以他的性子,定扰得他烦不胜烦,他漆黑的瞳仁微不可见地压了压,仅溢出一丝不驯,“能赢再说。”
方灏微微勾唇,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走!”
大家眼睛亮了几分,都等着看好戏,这时教习到了。
谢云诀几人只得乖乖去站队,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马场上瞄,也不知道他俩谁会赢。
新教习四十出头,身手很是了得,嘉盛帝特意将他派来的,见大家心神不宁的,拍了一下手,“我这张老脸,没太子和方公子好看是吧?”
此言一出,几位少女皆忍俊不禁,谢云诀也笑了,新教习性子幽默,三两句拉回了大家的思绪,他怕谢云诀近期会畏惧骑马,今日只深入简出地讲了一下射箭的要领,给大家示範了一下,“像这样侧身对靶,双脚稍微跨开与肩同宽……”
在他的讲解中,太子和方灏已到达终点,因为距离有些远,也没能分出谁是赢家。
等教习示範完,让大家练习时,太子和方灏已经离开了校场。
方凝拿着弓箭,凑到了谢云诀身旁,小声跟他吐槽太子,“表哥竟还给你送了药膏,他有这麽热心吗,不会是毒药吧?”
谢云诀瞪她一眼。
方凝自知失言,吐吐舌,小声补了一句,“谁让他自小寡言少语,每次见面都冷冰冰的,笑都不会笑一个,一看就不是热心肠的人。”
何止不热心肠,简直冷心冷肺,小时候皇后姑母让他照拂自己时,他总一脸不耐,她去东宫玩耍,还被拎着衣领丢出来过。
方凝只记得他冷冰冰的样子,全然忘了小时候的自己闯过多少祸,弄坏他多少东西,只对他冷脸的样子记忆犹新,这会儿也很难想象他会主动关心人。
谢云诀对他的误解同样很深,哪怕亲耳听到,太子为了给她求情,险些被废,也曾怀疑过他的动机,刚醒来时甚至觉得他另有所图。
其实仔细想想,她哪里有值得他图谋的地方?
小时候她无处可去时,曾在东宫赖了好几年,她险些留疤时,他送过良药,她被人陷害时,他也曾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就连她身份败露,他也试图施以援手。
谢云诀越想越觉得羞愧,一时只觉得欠他良多,总归是重生了,还能慢慢弥补。
发现太子离开后,李瑛蔓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失落,大家练习射箭时,她也没甚兴趣。
想起太子送的那瓶药膏,李瑛蔓心中痒痒的,没忍住凑到了谢云诀跟前,腆着脸道:“四公主,我身上也留了疤,不知太子送的是何药膏?若是一瓶,公主肯定用不完吧,剩下的,我想出钱购买,不知公主可愿割爱?”
她行事一向肆无忌惮,也不屑僞装什麽,脸上大喇喇写着自己的意图。
上一世,李瑛蔓并不知道太子送了药膏,也没提买药的事,哪怕知晓她爱慕太子,谢云诀也没料到她如此癡汉,难怪后期做得出爬床的事。
她只顾自己,却从不管自己的行为,会给对方造成困扰,谢云诀心中不喜,也没与她虚与委蛇,“只怕要说声抱歉了,这药膏较为难寻,皇兄给我的量也不多,恐怕不会剩余。”
李瑛蔓浑不在意,脸上仍带着笑,“药膏不多的话,把瓶子卖给我也成,我近来有收集瓶瓶罐罐的喜好。”
谢云诀一时无语,深深看她一眼,也笑了,“这等小事,哪里值当谈钱?我房中还有三四个瓶瓶罐罐,李小姐既喜欢收藏,我让宫女收拾一下,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