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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猪养你啊(128)
作者:岁无鱼 阅读记录
不说她本就无虞,便是真出什麽事,该操心的也是大夫,他过来瞧上两眼,那伤口又不会自己愈合。
“那不然,我叫人送你回去?”楚火落叹了口气,往外张望着有没有可支使的人,握在门边缘的手却倏忽一沉,低眉,是一根手指勾着她的袖口,耳畔响起那人委屈的声音。
“阿楚,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
楚火落躺在床榻上,分明是累得很了,此刻竟没了入睡的兴致。
毕竟这里不止她一人,只肖余光往边上一横,便能透过屏风,瞥见那个大剌剌倒在胡床上的身影。
本不该答应这麽荒唐的事的,又不是没屋子,非得和她挤在一个屋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要是晚些让人瞧见他从这里出去,可就真真切切坐实了她那淫贼的名头。可偏偏,她没能拒绝。
她将身侧的被褥胡乱扯过来,连头带脸一并蒙进去,这般,乱腾腾的心跳声便只有她一人能听见了。
任谁也拒绝不了吧?
她一贯只知蔺师仪学识高、武功好,至多再加个骁勇善战,杀起人来干净利落,可谁也没提过,如这般少年将军,撒起娇来是何模样?
不似乡间的犬,见着人就摇尾示好,也不似屋后的貍奴,非要得了好处,才愿纡尊降贵,让你摸摸它的毛发。分明也没如何,他只是声音压得低了些,眉眼不似平日那般上扬着,念着她的名字,便好似从袖口将她整个魂给勾了出去。
不能怪她心志不坚,实在是美色误人。
她昏昏沉沉地想着,到底没捱过浓重的睡意,彻底没了意识。
*
第二日醒来,未见初升的太阳,擡眼便是西斜的落日了。
睡得实在久了些,一身的骨头都泛着酸,她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被褥被整整齐齐地掖好过,直至现在,才被她搅出个皱巴巴的空档,索性整个掀开,从床上爬起来。
越过屏风,胡床上早没了那人的身影,她扶着仍有些昏胀的脑袋,几乎要怀疑昨日是不是她迷糊的一场梦。
身上还是那件沾了血的髒衣服,她唤了阿蒺叫人帮忙送水来,好生清洗了一番,穿了件簇新的袄子,总算没了那股子浓重的腥味。
她坐在小院的亭中,斜着脑袋,用布巾把一头长发绞干,只是她实在没有耐性,胡乱擦了把发尾滴落的水珠便想了事,毕竟一日未进食,比起迟早会干的头发,还是填饱肚子更要紧。
“阿蒺,阿蒺?”
楚火落懒洋洋地喊着,但一个没人拘着的小姑娘实在不好找,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得一阵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估计是阿蒺自哪处游蕩回来了。
“阿蒺,帮我去厨房问问,还有没有吃食吧,随便带些蒸饼、米粥都行。”
“今日这麽好养活,一点儿不挑嘴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调侃道,她微顿一下,不必回头,便知道是蔺师仪,是以,要求立时拔高了些,“那我要吃梅花汤饼!”
“没有,这都几月了,哪还有梅花开着?”那人不留情面地拒绝,却依旧往她面前摆了碗热腾腾的汤饼,“没有花的汤饼,尝尝?”
许是蔺师仪又苦练了一番和面的技艺,这汤饼倒没有他先前说得那般不堪。白白软软的面片浸在金黄色的汤汁里,上头铺着细长的笋,还有碧绿碧绿的菘,卖相几乎可以跟街边的摊贩媲美了。她手中被递了双木箸,鼻间萦着馥郁的香,一刻都等不及,立时要往里头夹面片了。
只是披散的发有些碍事,得提防着它们一并浸到碗里,她分出一只左手,要将头发别到耳后,却先碰到另一只温热的手。
“我帮你。”
那人不知何时捡起了她搁在一旁的布巾,小心地将她的发丝收拢到一起,自发中到发尾,一点点擦拭着。因着他坐得近,动作又轻,倒也不影响她低头,她便只顾将食物塞进嘴里了。
他的厨艺果然长进了许多,与在平溪村时不可同日而语,她三两口吞下大半碗,感觉空蕩蕩的肚子才堪堪垫了个底,索性把木箸丢了,两只手捧起碗,连汤带渣一齐喝了下去,就这,还有些意犹未尽。
应当再来第二碗的才是。
她眼巴巴地望过去,那人却只专注着摆弄头发,头也不擡,“晚上溧阳军要摆宴,去那边再吃一道。”
行吧,节省点自家的粮食。
楚火落用帕子擦掉嘴角沾上的汤汁,撑着脑袋发了会儿呆,歪头看过去,“差不多了吧?只要不滴水就行了。”
“不擦干些,你等会出门吹了风是要头疼的,再等等。”蔺师仪手上动作不停,随口哄着,“觉得无聊就说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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