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大家正準备往外走，“云苏留一下。”

云苏顿住脚步，“还有事吗？陈教练。”后三个字咬字咬得极重。

陈之润笑得温润无害，拿出一张纸，“把你的作业带走。”

云苏不可置信，“这集训还没开始呢，我怎麽就有作业了？！”

陈之润连忙解释：“这次可不是我给你布置的，是王教授特意给你布置的。”

云苏看过去，王教授对云苏露出一个无比和善的笑容，云苏心里那点儿怨气就这样不上不下地憋在那里。

“行，我现在做。”既然只有一道题，云苏也懒得拿走了，就在这做了算了。

“现在？”陈之润愕然，他看看王教授，王乾益对他点点头。

“行，我们等你做。”

云苏要在这里做题？其他几位老师互相对视一眼，本来想走的也不走了，纷纷坐下。

云苏拿出笔坐下，看了看题，好家伙，题目就占了半页纸，看来这位王教授是存心想试试她的底啊。

王乾益见云苏看了题目后又看了他一眼，脸上笑容不变，这个女生的大名她早有耳闻，从陈之润的口中，从学校机械工程系王教授的口中，甚至是从孟怀院士的口中，这让他无比好奇，被这麽多人交口称赞的一个女生天赋到底有多惊人。

云苏猜得没错，王乾益就是想探探她的底，这道题是他出给他手下的博士生的题，最快解出来的人也用了三天，云苏坐在这就想马上把题解出来的行为在王乾益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其他几位老师也知道王乾益出的这道题的难度，但他们跟王乾益不同，他们对云苏有信心，只有真正跟她接触过的人才知道她的天赋有多可怕。

衆人都安静地看着，只见云苏一目十行地看完纸上的题，这是一道数论题，但里面涉及到的知识点远远不止数论，这至少是研究生以上才会碰到这种题。

云苏轻笑一声，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天赋比较好的普通高中生，没準儿真的会被难住，可惜，她不是。

王乾益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等着看云苏苦恼的脸。

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嘴里的茶一口噗了出来，她怎麽就开始动笔了！

云苏握着笔越写越快，几乎不需要思考，很快纸上的半页就写满了，她马上又拿一张纸，笔下根本没有停顿，继续写了下去。

王乾益茶也不喝了，不是吧？她真的就这麽做出来了？

其他几位老师眼睛发亮，也不敢发出声音打扰她。

十分钟后，云苏放下笔，揉揉酸胀的手腕，“行了。”

“我先看看。”教数论的张老师眼疾手快，一把扯过云苏的答题纸，其他几位老师也围过去看。

“妙啊，妙啊！王教授，云同学的解法可跟你的不一样。”张老师眼神癡迷地看着答题纸，好像是什麽价值千金的宝贝一样。

王乾益再也忍不住，出手抢过张老师手里的纸，“我看看！”他飞快地看下去，又拿出笔写写画画。

“这这这……”王乾益的手有点抖，用一种难以形容地眼神看着云苏，这个女生到底是什麽怪物？真的在十分钟内解出了这道题，他教了这麽多年书，别的不说，就云苏在数学上的天赋，他生平仅见。

陈之润感叹地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老王啊，我就说过，让你不要去探她的底，她就是个无底洞，没人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太不可思议了！”王乾益还在喃喃自语，突然他想起了什麽，两眼放光，“你要读哪所大学确定了吗？来我们华清数学系吧，我可以给你申请本硕博连读。”

他可是知道机械工程系的王教授可是早就对云苏虎视眈眈了，王乾益本来不置可否，但现在他还非得把云苏拐到他们数学系去。

“呃，那个……我还没有确定大学学什麽，现在恐怕不能答複您。”云苏说的实话，她的确没想好。

从回来到现在，虽然她每天都很忙碌，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被推着走的，参加比赛是被老师推着，开公司是因为有云家的威胁，真正她自己主动去做的事情好像一件都没有。

“没关系，不着急，你随时决定好都可以。”这个学生王乾益志在必得。

“好的，谢谢王教授，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云苏看看大家，迟疑地说了一句。

“走吧，走吧。”陈之润看着她这副不上心的样子没好气地说。

云苏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苏苏，刚刚陈教练留你干嘛呀？”李颜霜好奇地问。

“没什麽，我们快去吃饭吧，尝尝这里的食堂怎麽样？”云苏本来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但现在被她爸养得胃口越来越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