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一个人去跑,公司的生意我都调整好了,最近一个月都有空,这些事儿能陪你去办。”
八月的M市天气热得很,我拿了毛巾替他擦汗,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皮肤在柔和的光线下看来细腻而健康,一点也不像是二十八岁,倒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我忍不住轻啄他的唇,他吓了一跳,睁眼瞪我一下,低声说:“你注意点好不好,这么多工人,孩子们也在。”
我嘿嘿地笑,丢下毛巾跟工人一起将一箱箱的书打开了码上书架,这些都是他从麻省带回来的,据他自己说有收藏价值,不过都是医学方面的,我完全看不懂。
大致收拾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工人全部离开,我们一家四口坐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喝水休息。
“我们晚上住新家吗?”到底是小孩子,甭管装得再无所谓,这时候林卉也掩饰不了看见一柜子芭比的激动心情,一脸的期待地问,“我可以睡自己的房间么?”
“可以。”我笑着说,聂昊先是傻乎乎跟着姐姐乐了一会,之后反应过来,又哭丧着脸说:“我不要一个人睡,我还是小孩子,应该跟爹爹一起睡。”
“你是男子汉耶。”林卉拿出了大姐头风范,皱着眉说,“怎么可以比女孩子还胆小,喂,拜托你Man一点好不好。”
聂昊完全听不懂,但还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姐姐,我想他大概是在思考自己和Man之间的差距吧……忍不住笑的呛了一鼻子水。
“什么事这么好笑?”阿蟹推门进来,看见孩子拍了拍手:“喂,宝贝们,今晚阿蟹叔叔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有人愿意去我家帮我尝尝吗?”
两个孩子欢呼着跳了起来,阿蟹做的点心永远最有吸引力,以前航空快递去麻省的时候他们都是抢着吃的。
“阿蟹你带他们回去吃饭吧。”我拉着阿祖站起来,“我和阿祖要回去公寓拿些日用品,你记得晚上十点之前送他们回来就行。”
“放心吧。”阿蟹抱着聂昊拉着林卉走了,阿祖问:“还有什么没带过来的么?我记得该拿的都拿了啊。”
“Debbie的美人鱼,Rany的维尼熊。”我拉着他往外走去,“今晚我们要和孩子们分床,总得有个老朋友陪着他们吧。”
“啊,你说的对。”他拍拍脑门,“还是你想的周到。”
开车回到公寓的时候太阳正在落山,进门后阿祖在墙上摸灯的开关,我将他的手按住了,圈着他的腰吻上了他。
“唔……”他有点意外,片刻后丢下车钥匙揽住了我的背,舌尖轻巧地回应我的纠缠,温热的唇如同花瓣,又软又嫩。
我拥着他慢慢走进了客厅,手伸进衬衫抚摸他的身体,因为忙了一下午,他身上出了些薄汗,那种和着药香的体味更加明显,充满某种诱惑我的费洛蒙,让我血脉贲张浑身发热。
“吱……”一声脆响,我们都吓了一跳,阿祖脚一滑摔了下去,我忙抱着他的腰稳住了,两个人都栽倒在沙发上。
低头看时是聂昊洗澡用的橡皮鸭子,被踩的扁扁地丢在那儿,我们都忍不住笑,半晌才重又调整了情绪,缠缠绵绵地吻在一起。
将他轻轻压在沙发上,我一粒粒解开他衬衫的纽扣,贴着胸膛温柔地抚摸他,尽量让他感觉放松而舒适。
六年了,在床上他仍旧敏感而被动,任何稍显粗暴的动作都会让他紧张、疼痛,甚至痉挛,在波士顿的家里,有一次我太激动了无意间扯破了他的T恤,结果导致他整夜萎靡,神经衰弱到天亮都没有睡着。
我不知道那时候潘昱雄是怎么对他的,我不敢想,也不敢问,他自己也看过心理医生,但没有用,这大概跟人的性格有关,不是治疗和药物能解决的问题。
没有办法,他能恢复到现在的样子我已经很欣慰了,床上的事,能改善当然好,改善不了,我克制一点也没什么要紧。
天渐渐黑了,暑气还没有落下去,没开空调房子里有点热,我们都出了汗,粘腻腻地,阿祖抵着我的胸口让我停下来,低声说:“去冲个澡吧。”
我同意了,抱着他去浴室,在浴缸里吻他,用莲蓬头在他身上浇水,一点一点地撩拨他,让他喘息、发热,浑身的皮肤都泛起红晕,直到给浴缸里放满了水,才抱着他的腰慢慢进入他的身体。
他在我身下轻轻抽气,含着水汽的眸子深幽如潭,迷离又忧郁地看着我的眼睛,意识却像是飘在不知名的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