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已经被堵住，单薄的里衣很快被扯下来，扔到了地上。

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云婉不自觉扬起脖子，身上跟着一阵阵颤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孟煜说：“再唤一次。”

云婉神思已经迷茫，含糊问着：“什麽？”

孟煜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一手按在她的腰后：“你刚才唤的我什麽？”

看见孟煜站到她身前，腰后按着她的手越发滚烫，云婉忽然有点羞赧。

她按着孟煜的胸膛，憋了半晌，直到孟煜又去俯首亲她，她再也受不住，小声呢喃了句：“夫君……”

桌子猛地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云婉口中细碎的哼声也被孟煜尽数吞下。

窗外风起，树下的秋千摇晃着，点点飘雪从天而降，转眼覆盖在秋千上，寒风中裹挟着情浓的缱绻低语。

风雪渐浓。

辞官

临近年底, 云婉回到宫里，事情如同雪花一样往她案头堆。

她本来以为, 过年的时候要像上次冬至宫宴一样大操大办，结果裳玉姑姑告诉云婉，除夕宴是皇家家宴，宫里就只有云婉和小皇帝，不需要準备得太複杂。

加上太后今年薨逝，也不适合过于隆重，简单在乾清宫里準备一顿年夜饭就好。

云婉彻底松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松完，前朝的事情又堆到她面前。

本来她不在宫里，前朝的事情由内阁自行处理, 但现在她回到宫里, 内阁依照往日的规矩, 还是会向她彙报最近的朝政。

今日前朝来的人, 除了顾逸明，还有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姚士翰。

姚士翰将奏折递给她：“这是户部拟好的奏折，準备在全国推行清田新政, 同时让都察院的两位御史担任巡抚，前往南北两地监察清田。”

云婉那天在孟煜的屋里，就听见几人商量此事, 心里早就有了数。

看见奏折上的陈、宋御史两个人的名字, 云婉知道最后二人还是答应下来了。

云婉点头：“本宫没什麽意见, 孟煜看过这封奏折了吗，他怎麽说？”

顾逸明有些犹豫：“回殿下, 还没有。”

云婉把奏折递还给姚士翰，听见这话不禁一愣：“为什麽？”

顾逸明脸色複杂, 姚士翰上前解释道：“新政的事情，如今是顾次辅和臣一同负责，首辅并没有再过问。”

云婉愣住了，之前新政的事情都是孟煜负责，怎麽会突然交给别人呢？

顾逸明本来也想说，不只是新政，孟煜几乎把自己所有负责的事情，都交给了顾逸明和内阁其他几人。

顾逸明之前就感觉不对，这几日预感越发强烈，总觉得孟煜是故意为之，就像是在把一切安排好之后，又将自己从朝政里剥离出来。

但是，这种话不好在云婉面前说。

云婉沉思不语，準备一会儿去问问孟煜，到底是怎麽回事，于是挥手让二人退下。

顾逸明也没再说什麽，和姚士翰一起行礼，很快从正殿里退出来。

姚士翰看见顾逸明脸色不好，低声问道：“今日，灵辉也不在内阁吗？”

顾逸明沉着脸，点了点头。

临近年底，内阁事情也多，这几日孟煜早上来到内阁，处理完事情，一过午后人就不见了。

顾逸明站住脚步，告诉姚士翰：“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再去趟文华殿，说不定灵辉在那儿呢。”

姚士翰微微颔首，行礼后就离开了。

顾逸明转过身，準备直接去文华殿，还没迈出脚步，正好看见旁边乾清宫的小厨房里，走出几个人影。

看清中间的人时，顾逸明顿时停住脚步。

眼看着那人手里端着吃食，就要走去正殿，顾逸明想也没想，三两步上前将人拦了下来。

“孟灵辉！”

孟煜正端着银丝糖，也没穿官袍，半挽的袖子还没放下。

顾逸明跳到他面前，瞪大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糖，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你、你在这儿干什麽呢！”

孟煜没想到会碰上他，微微笑了下：“你从内阁来的？”

顾逸明气得头顶冒烟，根本没搭理他：“你这几日不去内阁，都跑这儿来了是吧！”

孟煜示意他小点声，把手里的银丝糖递给旁边的宫人，让他们先端去正殿。

他拉着顾逸明走到旁边，笑着安抚他：“是新政的事吧，奏折给殿下看过了？”

顾逸明没好气地“嗯”了一声，压低声音斥道：“孟灵辉，你还知道你是谁吗？”

他揪着孟煜的常服：“你和殿下到底是什麽关系，我并不在乎，但是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把你身上这层皮脱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