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用手比划了一下，朝他嘟着嘴笑着道：“因为你长的太好看了，方才路上好多小姑娘都被你把魂勾走了，你知道嘛，我都有点吃醋了。”

他若有所思顿了一下，并无发现此事，不过也接受了这个回答，双眸直视，抿唇轻笑道：

“阿月，我方才也吃醋了。”

随后又拿起了另一个面具递过来，是同款面具，只是尺寸稍小，刚刚合适，带上去后脸上因为有异物，偶尔会感觉有点痒。

走至一处夜深人静的巷尾，郑衡反扣住胧月的手腕，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欺身向前吻着她的唇，她的鼻尖触碰到他冰冷的面具，温热的气息限制在狭小的空间中，闷闷的。

他喘息着用手指撩开她脸上的面具，与她贴合的更近，那炙烫的手掌直接抓住了她的后颈，重心慢慢后仰的过程中，如同网中的鱼，无处可逃。

他动作很生疏，一遍又一遍压着她反複吻着她，空气在湿热的气息中流通，不同于他冷冷清清的外貌。

两人拥在一起吻了很久，郑衡双目微亮道：“我喜欢你。”

“ 阿月，对我来说，你是比世上任何东西都重要、珍贵的存在。”

“等找到神器，你愿意与我结为道侣吗？”

胧月陷入了他那双倒映着自己的眸子中，毫无迟疑便说出了心中所想：“我愿意。”

郑衡从怀中拿出了她的鲛珠，交给她，一手拢起她耳边的碎发，笑道：“一个月的期限快到了。”

胧月咬着唇：“可是你……”

郑衡安慰道：“我如今用不到了。”

第二十二章

三日后，瑶池仙境的选拨如期而至，只有门派前三的顶尖弟子才有资格参加，他们所在为东大陆，这是灵气最贫乏的地区。

所谓选拔除了资质为首要条件，还有一样十分重要，需要经过灵树的认可，由于百年滋养，灵树已经有了灵智，除了不能化形外，它几乎无所不知。

资质这一面，三人组除了胧月不达标外，其他两人都很容易就通过了。

无法运用灵气，没有出衆的灵根，要想踏入瑶池仙境，就需要走过这道几百层的天梯，每走一步背上都犹如压着千斤重的石头，难以挪动。

天道对她道：“只要吃下那颗敛息丹，你就能躲过灵树的试炼。”

瑶池仙门之人对她道：“你乃鲛人，俗胎凡体，不可能登顶天梯，不如早早放弃，免得受罪。”

可是她不想吃敛息丹，是不是不想那麽快进入莽山，那麽快让他知道我要离开他，永远的离开，她也搞不清楚。

即便如此狼狈，趴伏在石阶之上，胧月依然想要爬上去。

心中只有一个固执的想法。

眼前伸出了一双宽大修长的手，视线上移，正是那张无论如何看都无法移开视线的面容，正是那张掩藏着不同于出尘相貌灵魂的出尘面容。

原来，郑衡冒着违背神树规则进入了试炼中。

“将手给我。”他偏了偏头，冷峻面容不同于初见时的高不可攀，那双眸中装满了温柔，语气轻缓：“我试着渡一些灵气给你，接下来放松肢体，感受体内变化。”

胧月迟疑着握住他的掌心，顺着他的力道从地上站了起来，耳边还有结界之外的人嘈杂的议论声。

“这个少年找死吗？这麽沖进去会惹怒灵树的。”

“方才瑶池仙门之人不是说了吗？任何人出了试炼后，都不得随便插手，否则若是无法通过试炼就会被永远禁锢在里面。”

…………

随着郑衡将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传给胧月，下肢的承重感明显减轻，她相信，只要她不放弃，就一定能爬完这些台阶。

“你不害怕吗？万一我走不出这里，你会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胧月紧紧攥着少年的手指。

“我不害怕，若是能和阿月一直呆在这里，我也很满足。”郑衡垂眸轻笑道。

“况且这点试炼，于我们而言，并不算什麽。”

胧月嘴角压不住，抿着唇笑，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

一柱香过去，两人都大汗淋漓，少年的墨发被汗浸湿，紧紧贴在脸颊、脖颈处，脸庞上也有不均匀的绯红，嘴唇微张轻轻喘息，他顿住脚步，用手袖为少女擦拂脸上的汗珠。

一道石门立在两人身前，显然穿过石门就算是试炼成功了。

柳秋容看到两人走出来，忙迎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胧月道：“没有受伤吧。”

胧月摇摇头道：“柳姐姐，我没受伤，多亏郑衡了。”

柳秋容这才看向一旁惯会保持风度翩翩、一尘不染的少年，如今也透露一丝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