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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养成记(19)

作者:菜菜捞捞 阅读记录


若田亩所占数量较多,则逐级上升。

只是这样的税率对于清贫些的百姓来说,着实令人为难,几乎交上去半数收成,若遇荒年,只怕百姓为了交税更是会连饭都吃不上。

可若是不交税,一经查出,便会被处以严刑,轻则割鼻,重则腰斩,但偏偏可以向上缴纳财物来赎罪免刑。

梁宿宁忽生出洩气之感,百姓应对赋税尚且吃力,又何谈缴纳其余财物为自己免刑,如此便是明晃晃袒护地主豪商之流了。

总之朝廷中就是想尽方法,以压榨百姓来谋财。

她心中涌上几分悲苦,忽而想起晏羲和黑着脸,任这些律文散落一地的样子,若他亦对此律例不满,那她愿意将律文改写,而后寻个合适的时机,给他一观t。

梁宿宁自小在刑部世家的礼教熏陶下长大,思想还一如八年前未被改动的律文条例,那是她与爹爹共同的心血,但那些律例如今只怕早已被销毁得干干净净。

当年她也是教导过年少时的晏羲和的,只盼他还记着当年的《封国律》,能给她一个再撰律文的机会。

莫忘

只是目前在衆人眼里,她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贫女,若要改写律例,势必会暴露她并非黎家之女。

眼下只能在常日里表现得勤勉好学些,向晏羲和呈递改写律文一事还需徐徐图之。

一别八年,他心性大变,不知他对曾经冷宫那段时日怀着怎样的情感,梁宿宁也不敢贸然找他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况且,借尸还魂一说,实在太过离奇,若非自己亲身经历,只怕她都觉得荒谬,更不要说多疑的晏羲和了。

日头渐升,耀阳参天,屋子里亮堂起来,梁宿宁趁着刘母她们还没醒的功夫,将律文收好,藏在轻榻的褥子下面。

她在这里研读律文实在处处受人掣肘,白日里她不能在人前表露她识字之事,夜里亦不能点灯熬油,一来怕打搅刘母他们好梦,二来监视她一家的人实在神出鬼没,她唯恐叫人抓住疑点与把柄。

如此一来,晨曦微露,衆人皆睡得正熟的时候,倒成了她习文的最佳时机。

床帐处纱帘轻动,里面刘母已经醒来了,正唤着黎宇一同起身。梁宿宁打了水来,一家简单洗漱了一番,便有行宫随从送来吃食。

但与昨日不同的是,李嬷嬷也一同前来了,她吩咐随从放下清粥小菜,热络地拉着梁宿宁,与昨日满面沉肃的样子大相径庭。

李嬷嬷笑道:“黎姑娘昨夜宴会侍奉殿下而晚归,想必累了,好生吃些东西吧。”

说罢,一双眼睛状似无意地观察着她的反应。梁宿宁知她有心试探,捧着碗里的粥,懵懂地回看她,而后点点头。

“倒也说不上晚,昨夜帮着随从扶殿下上榻后便回来了。”梁宿宁喝了口热粥,面不改色地扯谎,“回来时灯火正盛,厢房的路不难走。”

晏羲和喜静,他殿中的随从本就不多,昨晚近身侍候晏羲和的,除了她也就只有一名随从罢了,那随从后来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又怎知她是何时走的。

而李嬷嬷也不过掌管着行宫中的杂役,亲王贵胄的随从可不是她想训话盘问就能轻易做到的。

李嬷嬷眼底看不出神色,话题一转:“一刻钟后去面见殿下不迟,姑娘不必着急。”

之前三皇子有什麽吩咐可都是他的近侍来禀明的,李嬷嬷这话怕是故意露出马脚想等她上鈎。可梁宿宁没戳穿她,无知无觉道:“我知晓了,嬷嬷去忙吧。”

她都这样说了,李嬷嬷自是不便再多留,笑意僵在脸上,缓步往外走去。经过方才的对话,她本对梁宿宁的疑虑消解了一些。

但走到厢房门槛那处时,她眯起眸子,定睛一瞧,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有只不甚明显的泥脚印,若不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出。

李嬷嬷连笑意都挂不住了,脸色在须臾之间便耷拉下来,行宫之内路面的污雪,她已然带人清扫干净了,能踩出泥脚印的地方绝非寻常之地。

此刻,她再也不必举棋不定。难怪她问了行宫随从一大早的话也逮不出昨夜那只老鼠,原是藏在了这里。

*

街道行人熙熙攘攘,路途边商铺林立,小贩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繁华喧闹的道路中央,一辆朴素简洁的马车向前驶去,车内坐着刘四姨与梁宿宁。

二人相顾无言,刘四姨眼神如一柄钢刀一般尖利,恨不得将梁宿宁撕碎,显然是厌憎她到了骨子里,梁宿宁淡淡闭上眼,不去回应。

与其与刘四姨多费力气,还不如养精蓄锐,想想接下来如何应对作恶多端的人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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