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麽久了, 他还是不习惯长烟对他冷脸相向，“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

如果封迟绕这麽一大圈还只是为了情爱, 长烟会觉得他真是无药可救。

她没忍住笑了一声, “封迟，爱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封迟无比急迫地点头, “重要，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长烟脸上露出了那种让封迟很是陌生的逗弄神情，“那怎麽办，我的一切早就与你无关了。”

这次沉默的人变成了封迟。

“我们知道的事情不相同，不管是爱还是恨都不是同一时候，你以前总说你爱我，可你爱我的方式实在是太极端了，我无法接受。所以很久以前我向上苍祈祷过的，若是可以，我不要再嫁给封迟，太痛苦了。”

封迟表情明显有些挂不住，“你是觉得我对你不好，才和景湛勾结到一起的麽？”

长烟反问封迟，“你是觉得我不爱你，所以要往王府里塞那麽多侧妃和妾室的麽？”

“是！”封迟咬着牙承认了，“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我们的婚事即使是母后极力促成的，但那日你明显就是在半推半就，你从来不是真心嫁给我为妃的，我找人试探你有什麽不对？”

“那你扪心自问吧，皇后说那日我高烧不断，去太医院请太医诊治的人，真的是你吗？”

封迟瞳孔震动，他没想到长烟连这个都知道了。

长烟瞧见封迟心虚的表情，突然释然地大笑起来，“所以啊，这些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你和皇后以及整个裘氏为我编织的谎言，还要求我必须要在谎言中沉溺，不觉得很过分吗？当然，你会认为是我不识好歹，嫁给你有什麽不好，可就是不好，封迟，我在你的后宅精疲力尽了，你让我拿什麽来爱你。”

“我对你……是真心。不管你相不相信，都是真心。”

好好好，他说是真心就是真心吧，长烟对封迟的真心给了谁早就不在意。

如今她最关心的只有两件事。

“你问了我这麽多，我都如实相告了，为表诚意，你得告诉我，当年究竟是什麽事，让你对我起了杀心。”

明明长烟和景湛在一起过都已经不是秘密，封迟为了能当上大昭的皇帝，甚至愿意将景湛给的那顶绿帽子戴上，还封长烟为皇后，让景湛修缮凤仪宫，就说明封迟早就做好了后宫被渗透成筛子的準备了。

他要杀长烟，绝对是因为突然知道了什麽事儿。

封迟猛地盯着长烟，长烟的话仿佛给他提了个醒似的。

可他想到自己的处境，脸上露出一个发狠的表情，“当然是因为，你的身世。”

接下来封迟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握着拳，好像在压抑什麽。

封迟不愿开口，长烟也不说话，很沉得住气的样子。

到最后终于还是封迟憋不住，他又朝长烟靠近了一点儿才小声开口：“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我的要求还是只有一个，我要做大昭的皇帝。”

“你把这话告诉我，是觉得我能让景湛做到？你怎麽对你外祖父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呢？若是你把前世发生过的事情都告诉他，他未必不会未雨绸缪。”

封迟苦涩地笑笑，越笑脸上的愤恨痕迹就越重，“你以为我没有吗？若我外祖父能像景湛信我一样信你，我至于来你这里找出路吗？！”

好像说得把来长烟这里找出路有多可怜，多被逼无奈一样。

封迟如长烟预料得那般把事情都告诉了裘承德，可裘承德的自负会让他以为自己对付一个小辈轻而易举，甚至还会像猫抓老鼠那样越玩越有意思，最后将自己彻底赔进去。

“母后以为我中了邪，每日都让各种奇怪的道士和尚还有劳什子云游的仙人来给我做法事，说是要驱邪，我以前为什麽会那麽对你！都是她教出来的！长烟，你要恨就恨她啊，为什麽要恨我？！”

长烟不以为意，“你也不曾告诉我这其中还有你母后的参与啊。”

她的神情和语气实在t是太轻飘飘了，半点都看不出在乎封迟的样子。

封迟有些急躁了，他站起来俯视长烟，“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说话没什麽用，而且眼下的事态并未完全对你不利，你大可自己去争取，你去看一圈你的那些个弟弟，谁敢和你抢？”

“景湛和你的狗都没什麽区别了，你说话没用？！长烟，用这种理由来敷衍我不觉得很可笑吗？你别以为那些皇子现在看起来安分，在宫里谁都在力争上游，那个封赫不就在你去行宫的时候勾搭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