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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经撩(946)

作者:六月 阅读记录


“他已经是储君。”

“在卑职心里……”江淮之这话,有些大不敬了,但在萧王面前,他也不想掩饰,“至少目前看来,不行的,如今凡事我替他做了主,以后他便不会自己做主,没有主见,是为君大忌啊。”

“当然,如果殿下是要让卑职做一个唯命是从的家臣,每月只赚月俸,卑职觉得甚是没意思,还不如回儋州养老去。”

这就是江淮之,他心里头有自己的尺。

少渊望着他,给予了最大的尊重,“行,本王不干预先生的教学。”

江淮之说:“卑职感恩萧王殿下,按说萧王殿下说什麽,卑职应该是听从才对,但是……”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咱们燕国在这吃过亏,不能再吃亏了,储君之位,当慎之又慎。”

“先生心里属意青州王,对吗?”

“不可以这样说,”江淮之顿了顿,“卑职来京之时,知道青州王或成为太子,已经先入为主,如今既已跟在太子的身边,就不可再心有旁骛,若再一味还觉得青州王更适合储君之位,对太子而言,未免太不公平,唯有一心辅助,若太子依旧不行,那麽卑职也会直言,不会为了来日富贵,硬要扶持殿下登基。”

少渊便是需要他这样,尽力辅助,若实在不行,也不可勉强为之。

当谋士的,肯定希望自己辅助的人可以得登大宝,即便辅助的人不行,也会想尽各种办法,为他打造名声,为他积累贤名功绩,想控制傀儡一样控制着他。

好在,江淮之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心里有一把尺,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

江淮之继续说:“既说了太子,那麽卑职便说说四殿下,四殿下心胸宽广,又有战功加持,朝中追随着衆,王妃娘家是大儒士,在朝在野声望甚高,只是四殿下心肠磊落,瞧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擅权衡之术,倒是太子在魏国公府潜伏过,瞧过些阴谋诡计。”

换言之,两位临时上阵的皇子,都还不成气候啊。

以前陛下只培养蜀王一人,倾尽全力,武有落祁北,文有国子监诸位大儒,但是,没有人与他竞争的云靳风根本就不想付出努力。

云靳风不争气,魏贵妃只有打压其他皇子,让其他皇子比他更差,便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江淮之望了殿下一眼,轻叹,“见过巍峨高山,别的,也入不了眼,唯有尽力而为。”

说完,他在少渊微怔间,告退而去。

江淮之走后,少渊想着,其实古往今来,临时上阵的储君也不是没有,但是,一般有权臣辅政,如今有他与丞相在,稳住朝局是没问题的,但若说要培养出一位明君来,这就不是轻易的事。

而且,随着新帝登基亲政,他也会有自己的心腹大臣,有忠臣也一定会有佞臣,他若没有分辨的能力,看不透这里头的弯绕人心,这对丞相与萧王府来说,反而是比较危险的。

江淮之的话他听明白了,江淮之胆子是真大啊,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来。

瞧着他临去时候哀怨的眸子,少渊有些想笑,江淮之其实也知道不妥,否则不会这样纠结。

云靳风求不到落锦书,继续回宫侍疾。

听闻他还求过居大夫和太医,不如给他个痛快,但是谁敢给他这个痛快呢?弑君啊。

求得多了,居大夫便对云靳风说:“殿下,你与萧王府一墙之隔,可还记得当初萧王殿下出征归来,双腿断了,眼睛也瞧不见了,他每日也是忍受着这样的剧痛。”

云靳风顿时哑口无言。

云少渊出征回来,身受重伤,那时候总传出说他快死了。

是一墙之隔,但是他每日只盼着云少渊快点死。

至于他是否痛楚,是否承受煎熬,是否立下军功收回城池,是否驱逐北戎,他一点都不关心。

反正,那个时候他成为太子最大的阻力就是云少渊,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呢。

居大夫对景昌帝没有什麽同情之心,那样的日夜煎熬,他见过,也心疼不已。

而景昌帝就是那场突袭的主谋,他卖国,害死自己的将士,受这一点骨肉之痛,算得了什麽?

云靳风没有再入宫侍疾,他无法日夜看着父皇在那里受煎熬,瞧不见,反而好受些。

他不来是更好的,居大夫本来还担心他看不下去,会亲手为他父皇解脱,太上皇说过,如今陛下还不能死的。

太上皇最近依旧是当一个吉祥物,去早朝,去议事殿坐一坐。

有时候他会在早朝打瞌睡,有时候会在议事殿发出让人无法忽略的鼾声。

在这一场又一场的睡眠中,国家一系列的改革也在悄然进行,水利,土改,科考,赋税徭役,官员的升迁考核制度,兵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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