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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182)



若是不能平稳,这天下倾覆,太多的人在乱世里殒命。

而长孙皇后从来都是这个政治集团里的一份子,这个天下得来,也有她的功劳。

她是把自己困在男女之情里,还是跳脱出来呢?

事实上,她没有活成怨妇。

但是,她有介意,介意体现在什麽地方呢?

体现在李世民跟以前一样,回来跟他絮叨正事,然后镜头里的‘长孙皇后’的眼睛都没从书卷上挪开,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臣妾又岂敢妄议朝政。”

‘李世民’的解衣袍的手一顿,侧头去看‘皇后’。

‘皇后’手持书卷,将脸扭到一边去了,不给他看。

‘李世民’干脆坐过去,用胳膊肘轻轻的撞她:“问你话呢。”

‘皇后’再转,直接给他一个脊背,就是一言不发。

‘李世民’跟着转过去,两人挤着去看同一册书。然后‘李世民’用肩膀一下一下的撞着‘皇后’的肩膀。

‘皇后’嘴角只轻微的一翘,却把书册塞给了对方,然后起身,“陛下今日是留下用膳?还是另有去处?”

‘李世民’看着‘皇后’的背影只笑,而后朝下一躺:“皇后这是要赶朕走?”

“那可不敢,您是万乘之尊,臣妾焉能有这个胆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的瞪他。

她瞪他,他看见了。

她也知道他会看见,可还是要瞪他。

可她疏远了政事吗?也没有。

任命官员,并非急事,需得马上就要表态。这个答案非得今天给吗?这个建议得马上说吗?也不是。

在就寝前,在饭桌上,哪句閑话里不能夹看法呢?

‘李世民’在就寝前还在细数朝中官员,‘长孙皇后’卸了妆容,又过去给‘李世民’散发,然后轻轻的梳理着,“您说起了朝中官员,倒是叫臣妾想起了……在潜邸时,臣妾若有不识来历的官员,必会问一人。”

“何人?”

“李守素。”‘长孙皇后’一脸的笑意,像是回忆起当年的趣事,“此人有‘人|肉|谱牒’之称,尤擅谱牒学。”

就是装了一肚子的人物志!各地的家族谱系,人物来历,全在他的肚子里。

皇后的意思是:要了解什麽,我给不了答案,但这个人或许可以。

她也表达了另外一层意思:这个人擅长的只是谱牒学,长处不在实事上。

‘李世民’擡手从肩膀上弯过去,拽住皇后拿着梳子的手腕。

“别闹!梳头呢。”

‘李世民’拽着只不撒手。

昏黄的铜镜里照出帝后的影像,两人拉拉扯扯,然后一个轻笑,一个轻斥。

身份的变化,其实叫夫妻感情有了一丝非常别扭的东西。只是被长孙氏巧妙的处理了!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理智。

而这个理智还表现在:她对长孙无忌的安排。

当年赶他们出长孙家的异母兄长,她给予求情,叫他当了个小官。但对于已经位极人臣的长孙无忌,她却劝退。

为何?

因为异母兄长无才无德,他这样的人连闯祸都闯不了大祸。成不了事,也坏不了事!她不介意彰显她的大度。

但是长孙无忌不同!他若单纯只是功臣则罢了,可他还是国舅。

若是夫妻之间没有别人,若是他没有别的皇子,这些事都不是事。可是,事情到了如今,就得正视。

‘我’不主动谈政事,是因为此。

‘我’劝退我的兄长,也是因为此。

我们夫妻当日,那是生死连在一起。而现在,不是了!

所以,‘我’不得不理智的处理事情。我需得是个你爱重的皇后,以保我的子女受尽宠爱;我也需得告诫我的哥哥,退为上策。以此来保全娘家。

而我,还是这个大唐帝国的皇后。皇后,不止是帝王的妻子,更需得以天下为重。任何选择都得以天下为先,个人的感情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

镜头里的长孙皇后一个人站在廊庑下,遥望着星空,镜头由近及远。

此时,能看见帝王的身影在侧廊,他能看得见皇后,但他依旧那麽站着,没有近前。

她的选择,他懂。

她的自保,他不怨怪。

此时,他们就像是两颗运行在同一轨道上的星辰——她不是围绕着他转,而是他们一起被时代、被时局裹挟着,一起围绕着天下在转。

而长孙氏这样的不安,李世民感知到了。

他写了一篇《威凤赋》,史学家认为这是写给长孙无忌的,也有个别人认为这是写给房玄龄这些功臣的。

但桐桐却认为,这篇文章名义上是写给长孙无忌的,但其实是写给长孙氏的。因为一直坚持叫长孙无忌退的人都是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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