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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娥给收到包里, “留着在家里穿。”
“我去宿舍也带,在宿舍还是穿着这个好, 保暖轻便。”
王娥给塞好,又塞了三条毛裤进去,“一人一条。”
全都是纯手工的。
其实卖的羊毛裤又紧身又暖和,套在里面最服帖了。但是王娥做的还不能不要, 她也是想表达她的心意。
这些东西做下来,一个冬天的空閑时间全占了。她就是觉得自家为燕燕的事忙前忙后,又叫她儿子在城里挣钱,心里感激。感激了就想着感谢感谢,于是,手工的棉鞋做了一包袱, 毛裤更是给一家三口都织出来。
这还不算,要走了,叫带那麽些个东西。
光是手工的大馒头就一布袋子,冻饺子又是一布袋子,再加上冻豆腐,各种处理干净的猪内髒,自家养的鸡鸭鹅,还有腌好的蛋。一样一样的全给塞到蛇皮袋子里,三袋子都没装完。
这咋拿呀?其实桐桐就想要点苞米面和玉米碴子。
但这些都是年前就特意準备好的,就是给自家带的。林守道和田易阳要的一点也不勉强,给了就拿,路上也不嫌弃麻烦。
大伯给送到镇上,这麽些个的行李,只能放在车顶上。到了车站吧,又得等着从上面取下来,然后还怕人拿错了,得看住了。
谁多碰一下都得喊:“那是我的……你看好,那是我家的……”
林守道扛两个袋子,田易阳拎了一个,还有一个大包,桐桐拎着的。只这个就三四十斤重了。
随着人流从车站出来,又得站在外面打车。
骑着板车的人一会子过来一个:“大哥,去哪……给您送到,便宜!”
还有那直接过来要拎袋子的:“大哥,上我那车……去哪,这路我可都熟。”
林守道才要拒绝,就有人喊:“是老林吧?回家是吧?走走走,我顺路给你捎回去。”
桐桐不认识,但林守道认识,马上递了烟过去,“是九车间的老廖吧?”
“是!我这都準备回了,顺路的事。”
没法拒绝,于是,上了板车。
林守道笑道:“咱俩换着蹬。”
“不累!不累。”老廖蹬车,不时的吸吸鼻子,“这是从老家回来了?”
“是!从老家回来了?”林守道没法问别的,只跟着扯一些閑话。
这老廖是又一拨给裁撤下来的人,“今年四十八了,体力跟不上了。年底考核,我排在最后……”
林守道拍了拍老廖的脊背:“那咋办呢?现在都这样。”
“可不咋地!就是想不通,不都说咱是国家的工人吗?咋突然就不要咱了呢?咱也没干啥呀?”
他说话的声音大,林守道跟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大。
在钢厂这不奇怪,也不是因为在路上说话噪音大才这样,而是钢厂职工中很多的听力都有职业性损伤,属于噪音性听力损失,这是因为长期暴露于高噪声的环境中才导致的。
林守道这个方面好点,但这老廖的情况很严重。
除此之外,他们还都有职业性骨关节病,林守道身上有,这个老廖身上更有,这是长久的站立和搬运重物造成的。
桐桐看着顶风蹬着板车的人,常年高危的体力劳动,叫不到五十岁的人显得特别老相。这样的身体还得继续干这种体力活,疼不疼只他们自己知道。
到了楼下,林守道没有把两个五块钱搓开,就只当做一张五块塞到对方的衣兜里,“回头不忙了上店里去,咱喝一顿。”
成啊!老廖摆摆手要走,田易阳客气的让了让:“不进去坐坐?”
“不了!”
然后人走了,等拐过弯,对方停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钱,然后摘下手套,将钱搓了搓,两张。
运气不错,对方没搓钱,多给了一张五块。
新钱就是这样的,不搓开就容易粘连。
老廖直接去了孙家的药店,递了五块钱过去,“拿几贴膏药。”
“得烤软了再贴。”老孙把膏药塞塑料袋里递过去,“今儿生意不错?”
“还成!十来块钱吧。”
那是不错!
五块钱一沓子,崭新崭新的,被田易阳没收了,“……别见了谁家的孩子都给五块,有些给一块有些给两块就行……”然后又细算,见了谁家的应该给五块,“千万别弄错了。”之后给分开放,“这个兜里都是一块的,这个兜里都是五块的……”
“知道了!”林守道嫌她啰嗦,将大衣一穿,又去拎点心,“……我去拜年去。”
嗯!去吧。
田易阳在家收拾老家带的东西,冰箱小塞不下,只能放在厨房朝外挑出去的防盗铁架子上。防盗网朝外伸出一尺的距离,铺上板子,下面再用木板遮挡一下,冬天存储东西比冰箱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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