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断念瞥了眼门口,现场的手抬起赵以澜的下巴,盯着她的双眼问道:“陈曜之前为何离开?”
赵以澜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一丝探究,脑中一个激灵,连忙道:“她方才似乎发现有人偷看我沐浴,就追去了,我有点害怕,才躲起来的……”她这就顺便把自己躲藏的行为合理化了。
舒断念讽笑:“你会害怕?”他想起她从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还诈死骗他的那些个事,实在难以将害怕这个词跟她联系起来。
赵以澜立即点头:“人家超级胆小的!”
舒断念:“……”
他松开赵以澜的下巴,收回手前没忍住仗着身高优势在她脑袋上按了按,走过去打开房门,看着外头规规矩矩站着的陈曜,声音冷了下来:“人呢?”
陈曜连忙自责道:“属下无能,让他跑了。”
舒断念突然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听得人心里发寒。
这儿可是血翼阁总部,进出都不容易,外人想要悄无声息地闯入比登天还难,如今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人,可不就是血翼阁内部的人么?
“不过是跳梁小丑,迟早会露出马脚。”舒断念道,他声音冷酷,听得陈曜脊背一凉,头更低下了些。
舒断念这是想到了什么?他知道那人是穆傅么?
赵以澜也不知自己此刻到底是在忧心哪一边,不如说,她还没想到到底要怎么做,因此暂时希望两边都不要出事。
问完了话,舒断念回头看向赵以澜,眉尾一挑。
赵以澜一个哆嗦。
舒断念畅快地笑了,转头吩咐陈曜:“今后好好守在澜儿身边。”
“是,主上!”陈曜连忙应道。
舒断念走回门边,看着赵以澜笑道:“澜儿,若你晚上觉得害怕,便来找我,我随时欢迎你过来。”
我谢谢你全家了啊!
赵以澜干笑:“……不了,谢谢。”
舒断念无所谓地笑了下,扬扬手走了。
赵以澜看着陈曜,陈曜也看着她。
“赵姑娘,你房间里有一套金丝轻纱,穿上后若隐若现,撩人得很,我要不要现在去拿来?”陈曜一本正经地问道。
赵以澜:“……不用了,我谢谢你了啊。”
陈曜道:“应该的。赵姑娘,方才真对不住了,我不该打断你与主上,若赵姑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请尽管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弥补我的错误。”
“不了,真的,我很感激你……那我先洗了,麻烦你在外头等等。”赵以澜皮笑肉不笑地关上了房门。
赵以澜回身,穆烨从布帘后探出一个头来,五官因紧张而僵硬。
她心想,瞧他这心理素质,干不来这种坏事就再回去修炼修炼,免得害死自己也就罢了,还要搭上她这个可怜虫。
赵以澜对穆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蹲在浴池边划水,弄出哗哗的水声,在这种声音的掩藏下对穆烨抱怨道:“穆大哥,刚才我差点被你害死。”
“真是对不住了,方才我是一时失手。”穆烨眼神闪烁,目光复杂,“赵姑娘,阁主对你……果真不一般。”
赵以澜一脸难过地说:“这种不一般谁要谁拿去,我不要。我想回家,不想待在血翼阁。”
穆烨在水池边蹲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递过来:“赵姑娘,这是能让人内功尽失的药,你能接近阁主,他不会对你有戒心,想办法让他服下,等他失去了内力,这血翼阁到了我和我爹手中,我们便送你下山。”
“真的?”赵以澜接过荷包,狐疑地看他。
穆烨连忙保证道:“赵姑娘放心,我也是一言九鼎之人,只要赵姑娘成功,我和我爹一定会帮你!”
赵以澜面露犹豫之色:“你让我想想吧,我有点怕。”
“赵姑娘,阁主对你如此不一般,这血翼阁之中唯有你一人才有机会近他身下药,若你不做,便没有其他人能做了,那么,你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血翼阁了。”穆烨恐吓她。也是因为赵以澜刻意在他面前弄了个傻白甜的人设,他才会觉得她好吓唬。
赵以澜果真缩了缩脖子,似乎被吓到了似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可要我接近他也很危险啊!万一他以为我打算从了他可怎么办?我还要离开这里嫁人的呀……”她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赵姑娘放心,阁主不是那种会强迫女人的人,只要你表现得不甘愿,便可无忧。”穆烨道。话是这么说,舒断念是不是真的不会那么做,他可不敢保证,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舒断念对一个女子假以辞色。
“真的么?”赵以澜皱了皱眉,“可他明明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将我掳到了这里啊!”
“这是两回事。”穆烨道,“赵姑娘,你想要离开血翼阁,只有这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