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着独角戏的赵以澜此刻很投入,她没有精力去看别人怎么想,她觉得就凭她这种演技,奥斯卡欠她一个影后!
“我不要你管,你凭什么管我!”赵以澜低声叫道,“这明明是我的身体,明明是我的啊,是你占了我的身体,你走啊,你走啊!”
“我走了,任由你犯蠢?别做梦了,我能上哪儿去?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以为我跟你还有可能分开吗?不可能的。”赵以澜一片平静。
“我不想这样……”她捂着脸低声啜泣,“我只想好好过我的平静日子而已,为什么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为什么……”
几人一时安静,只听得赵以澜那低哑的啜泣声,幽怨地回荡在这个寂冷的牢房之中。
——时间拖延得还不够。
赵以澜以自己的身体为屏障,挡着甘泉的视线,从手指缝里露出眼睛,看向莫羡,对他挑了挑眉。这四人里面,也就莫羡最为冷静,她只好指望莫羡帮她继续拖一拖了。
莫羡接收到赵以澜的示意,忽然上前一步道:“我有办法。”
赵以澜倏然看向他,面带希冀地说:“你、你有什么办法?”
莫羡道:“我先前刚从昆仑海另一边的西洋归来,那是处大梁人几乎从未踏足的地方,那里的风俗习惯与这儿处处不同。我在那儿认识了一个人,他自称巫者,能改魂易魄,若能求得他帮忙,或许可以让你二人分开。”
“真、真的吗?”赵以澜立刻扬起声音,满脸激动。她心里给莫羡点了个赞,果然她没看错人。
莫羡道:“我没有试过,真假不知,但我认为值得一试。”
“你、你带我去好不好?”赵以澜期待地看着莫羡。
莫羡却看向甘泉。
甘泉扯了扯嘴角,还未开口,就见赵以澜转头看向他,眼底是满满的依恋:“仲清哥哥,你帮帮我吧,我求你……”
甘泉揉了揉太阳穴,老实说眼前这事着实令他为难。这些人他自然不会放过,一个都不能跑,可情儿妹妹如此哀戚地望着他,乞求着他的相助,眼里只有他一人,又叫他心中一软。
若眼前所见都是真实的,他倒是真愿意得一个情儿妹妹这样的好禁脔。从前的几十个女人,还从未有人能理解接受他对她们的好,情儿妹妹是头一个……
甘泉伸手道:“情儿妹妹,你过来,我帮你。”
“不要!”萧逸鸣忽然出声,见甘泉望向自己,他正色道,“甘庄主,你真的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吗?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甘庄主,你何必一错再错呢?”
甘泉微微一叹,似乎有些不耐:“萧逸鸣,你还未弄清楚你的处境。如今你是我的阶下囚,你没有资格对我说教。”
“甘庄主,我是真心劝你悔改的!你想想看这些被你关了那么久的女子,你都不会觉得愧疚吗?”萧逸鸣眉头紧锁。
甘泉哂笑:“我是在帮她们,何来愧疚一说?萧逸鸣,你若识相,便自己回牢房里去,否则若要我动手,这后果可就不怎么美好了呢。”
萧逸鸣咬牙怒视着甘泉,不吭声,却也不回牢房之中,犹如一棵树扎根在那儿。
甘泉扯了扯嘴角,忽而想起那断掉的锁头,不禁看向赵以澜道:“情儿妹妹,你跟我说说,你为何能弄断这锁?”
赵以澜一脸急切地为自己辩护:“仲清哥哥,这不是我做的,是那个人!”
她又一笑:“对,就是我做的,厉不厉害?”
甘泉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惊讶她是如何弄断这锁头的。这处地牢,他一向都不要人看守,正因为这地牢十分坚固,连锁都是精心打造的,若没有内力,即便此人外家功夫再厉害,也根本无法震断。而他之前所用软骨香也是极品好药,即便她果真有内力,也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至于萧逸鸣身上则是另一种药,他原本还在犹豫究竟是挑断萧逸鸣的手筋脚筋为好,还是给他下“痴缠”的好,毕竟痴缠他手头数量也不多,且它药性烈,一个不注意便可能令服药者身死,他又不是杀人狂,从前年轻气盛在霹雳南拳身上用过一次后,就不大乐意再用了。没想到还没决定好,他们就给他搞出这么多事。
对甘泉来说,眼前这五人就如同瓮中之鳖,他其实并不太在意,也因此悠悠闲闲地跟他们说了这许多话。但此刻,他有些倦怠,只想弄清楚锁是如何被弄断的,再将他们一个个关回去。
甘泉笑道:“赵一姑娘是吧?软骨香对你并未起作用?”若果真如此,只怕他也得给她下痴缠了。
赵以澜道:“起效是起了的,不过我恢复得快。另外,我忘记说了,从前我有奇遇,身上有六十年的内力。”就问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