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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这么大动静,立刻吸引了一堆过来看热闹的人,很快,人群中就开始窃窃私语眉飞色舞……
“有人认出来了,是温国公府新找回来的小少爷……”
“哇窝里斗?”
“你没听说么?国公府似乎对这小少爷不待见,人回来时也没接,说要举宴介绍,饭都没让客人吃就散了……”
“真待见也不会走丢十三年才往回找啊,不过这少爷这么敢的,在乐丰酒楼闹事?”
“听说国公府这两天产业铺子都出了问题,怕不是有内情啊……”
“闹得这么凶,也不知国公府要不要来人?”
周氏和小卢氏已经在路上,很快要到了。
她们打算的也好,首先,女眷出面,低调,不用上纲上线,就似寻常出外,找个酒楼订席面的由头,不能是家里男人不得力,不得力也不能承认,这是面子的事;其次,她们也不是随便过来的,昨天一天,足够她们打探到不少消息,比如去来峰山庄子上搞事拔秧苗的人,数量就不对,她们只想给个教训,没想真把人惹急了,这回还真有人从中作梗。
这种无关痛痒的小单子,乐丰酒楼敢说出她们,她们就能咬住,逼酒楼吐出别人。
实在不行,还可以拉个仇人挡枪,那天设宴,虽然没让客人们吃上饭,但故意说不好听话,看不惯国公府的,不是有几个?还有人跟着骂过温阮呢,有很多方向大有可为。
总之过去先看看,少年人脸皮薄不经逗,她们可以说点好听软话,把人稳住……
到了发现,稳不了一点。
里面已经打起来了!厅堂都砸了一大半了!
周氏和小卢氏对了个眼色,率先往里走:“哟,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吵成这样?掌柜的消消火气,”她陪着笑脸过来套近乎,翻手一个荷包,熟练塞给了秦刀,“我家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小卢氏也过来关心,走向温阮:“乖孩子,这是怎么了,同谁闹别扭了,值当在外面发脾气?有什么委屈回家说,家里都给你做主。”
“正是有委屈。”
温阮根本不吃这套:“不知道谁,在这乐丰酒楼谈了见不得人的单子,毁我田地,拔我秧苗,我哪敢不计较,别人看我好欺负,以后日日来捣乱怎么办?这人是谁,我总得揪出来。”
秦刀脸色立刻冷下去,收了周氏的钱,也没帮忙圆缓的意思,慢条斯理:“方才我就说了,楼里规矩,破不了,你觉得这里有成交见不得人的单子,从哪觉得的,你往哪找去。”
温阮:“砸!”
刘大海等人立刻卖力气。
“别——”
“等等——”
周氏和和小卢氏一起,都没拦住。
刘大海换了主子,只听少爷话。
“啪——”
秦刀用力放下茶盏,刀口舔血的人,只要不刻意收敛,随便说话都带着杀戾之气:“我这里的东西,可不便宜。”
周氏:……
小卢氏:……
总不能刚刚说了爱孩子,疼孩子,现在就反口,门口还一堆人看着呢。
“赔,我们赔。”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心疼,乐丰酒楼收钱多黑,她们最明白。
心头滴着血,还得咬牙去哄温阮:“孩子别冲动,你是怎么确定的这事?谁同你说的?京城可是天子脚下,怎会有这样的事?会不会是有人诓你?”
“你年纪小,怕是不懂,这世间就是有有见不得别人好,自己阴阴干了坏事,不敢冒头,看哪名头大就借用哪,你信了,跑去报仇,反倒招惹了个新仇家……”
二人暗示他看秦刀:“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敞亮人,可千万莫要中了别人的计啊。”
“唉,要不是我们想找个铺子定席面,顺便瞧见这里出了事,都碰不着你,来,乖孩子,跟我们回家慢慢说。”
两个人一唱一和,很快顾自就将事情定了性,还满含歉意的对秦刀说:“我家孩子还小呢,走丢了这么多年,在外头过得苦,没有教,您可千万别生他的气……”
温阮笑了一声。
周氏和小卢氏心内一喜——
温阮微笑道:“砸。”
刘大海继续卖力气。
周氏:……
小卢氏:……
温阮抬手指:“把那个砸了。”
刘大海看都不看就上手——
“咦?”
哗啦啦,掉下来一堆纸,像是契纸,每张上面都是字,按了手印签了名,有一张刚刚好飞飘出来,众目睽睽之下落在地上,上面的字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