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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留级生(7)



实在不行就装晕吧,谁让他是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呢。

*

夜里,俞渐离拎着两桶热水回了自己的号房。

他来国子监已有三日,依旧除了明知言外,没有任何人与他接触。

好在没有交新的朋友,也不再有其他人来招惹他,他也乐得清静。

朋友少些,在他离世时也能少个伤心人。

当然,没人招惹,却没能躲过被人围观的命运。

尤其集体晨课时,山长在台上授课,其他监生总是有意无意地朝着他这边看过来。

有些人只是好奇,有些人则是单纯的爱看,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还有些议论纷纷的,他也权当没看见。

吃饭有明知言陪伴,洗澡却成了他头疼的问题,好在他今天找到了解决办法。

他进入号房先将热水桶放好,再仔细检查门窗是否关好,这才脱掉了外衫,接着将长发全部束起,进行洗漱擦身。

途中,他听到了隔壁的声音,下意识地动作放缓,生怕自己这边的水声都会让隔壁心烦。

他这边小心翼翼,那边却很是吵闹。

“少爷,您就算是心疼一下小的,明日跟着小的回府,不然夫人责罚下来小的可承担不起。”

“回去?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絮叨时就像成百上千的苍蝇围着我飞,烦都烦死了。”

俞渐离听着对话,擦了擦脖子。

被那么多苍蝇围着,那纪砚白是什么?

他皱了皱鼻子,这人说话时考虑真不周到,急了连自己也骂进去。

“您只是被批评几句,秦小侯爷可是断了腿啊!”

“只断了腿?”纪砚白似乎很是嫌弃,“这小子命还挺大。”

俞渐离听着这对话沉默,又觉得诡异的合理……

“哎哟,这要是没了命,咱们也不能这般安生地在这里。您也是,寻常的世家子弟踢一脚就够他们吃不消的了,您还非得拿长枪,若不是十个侍卫齐力拦着您,怕是真闹出人命来。”

“他活该!”

“是是是,他活该,可咱也算是多管闲事了……”

俞渐离擦着手臂时思考起来,这位爷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惜没控制好力道,把人家腿打断了。

想来那位小侯爷就是明知言口中活该的人吧。

“放你娘的屁!”纪砚白暴躁地吼了一声,也不知是做出了什么样的动作,导致屋舍中间的隔断都跟着一颤。

为了洗漱方便,俞渐离将其中一桶水放在了靠隔板的桌上。

这桌子是俞渐离用木板自己拼出来的,应急用一阵子。

承重没有问题,但由于材料和工具都不齐,导致桌子不是很稳,这般剧烈震颤,水桶倒了下来,水洒了一地。

俞渐离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想去扶桶,可是他的身体实在不够灵活,根本没能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桶里的水洒了一地。

那一瞬他的想法只有:不能让水流到隔壁去。

这一处临时打理出来的号房是整栋建筑被隔开了两间,建筑内部由木板隔断间隔。

这也导致号房并不算很隔音。

这里的确要比集体号房宽敞一些,还没有同屋的舍友。

但是,中间这个间隔着实简陋,隔断的墙根下还有些许缝隙。

俞渐离看着水顺着缝隙流过去,有一瞬间心灰意冷。

再见了这个美丽的书中世界。

希望纪砚白能给他一个痛快,他这个小身板还有旧疾,死得快。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听到了响动,紧接着,就看到隔断木板中间被人推开了一扇小窗,接着有人朝他这边看过来。

号房中间的隔断之间……有窗?!

片刻的震惊后,俞渐离开始慌乱地去拿衣服,匆忙地披在身上。

纪砚白手臂搭在窗口看着他,有些不解,语气懒散又低沉:“都是男人,你慌什么?”

“我……我……”俞渐离狼狈地披上衣服后,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这具身体因为相貌太过俊美,引来过不少麻烦。

上一次被逐出国子监的事件也是因此而起。

也是因为这些事情,他才会被安排在单独的号房,就连洗澡都只能独自拎水回来洗。

集体沐浴,那就是大型围观现场。

俞渐离没能回答出个所以然,纪砚白也没气,反而轻笑出声:“我还当你胆子小,见到我就吓得小脸煞白,没想到是全身都白。”

纪砚白房中的昙回似乎也想凑过来看看这边是怎么回事,却被纪砚白大手一推,将他推走了:“人家害羞,你滚远点。”

自己却没挪开位置。

俞渐离闹了一个大红脸,只能调整好情绪道歉,用最平稳的语气回答:“对不起,我只是在这里擦身体,水放在了桌子上,没想到会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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