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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在俞渐离的书上画着批注, 纪砚白和陆怀璟罚站一般地站在不远处等着。
林听看着他们几个人的状态觉得很是有趣,临走时道:“有劳你费心了。”
“我本来也要教他们。”俞渐离回答。
林听这话仿佛是自家的内人交给他来教导, 让俞渐离很是不喜。
陆怀璟可不会和林听在一起。
可林听并不在意,很快离开了国子学, 也不知去做什么。
俞渐离只知道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也不知整日里在忙什么,可这些都不是他能管的。
回号房的途中, 陆怀璟嘟囔道:“也不知林听最后会是什么官职。”
“大概率是翰林院修撰。”书里林听最初的官职就是这个。
“也对。”
俞渐离将两个人带到了自己的号房, 先是进行押题,随后还会草拟几个题目, 让纪砚白和陆怀璟按照他给的梗概来回答口试。
就算是模拟考试, 陆怀璟也紧张得厉害,说得乱七八糟的,驴唇不对马嘴。
纪砚白倒是要好一点, 能说出重点来,但是措辞仍旧不合格,最后考官会不会给他分,俞渐离也没有把握。
他仍旧觉得不够,一边看着书, 一边扶着腰在屋子里踱步。
陆怀璟看着俞渐离给他列的梗概觉得一阵痛苦,问:“你帮我和纪砚白押题, 如果我和纪砚白回答完全一致该怎么办?”
俞渐离摇了摇头:“题不会和我出的一模一样,所以你们也会临场发挥。你们两个人的性格和语言习惯完全不同,只要能把重点表达出来就可以,所以不会重复得厉害。而且标准答案本就是一样的,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陆怀璟思考后认同地点了点头:“之前他们都说你考试有技巧,我还不信。”
“确实有技巧。”俞渐离说着,又补充,“不过我也确实有实力。”
此时谁还能质疑俞渐离的能力?
陆怀璟也没法反驳。
他看着俞渐离的样子问:“你怎么一直扶着腰?要是累了躺着教我们也可以。”
“我……应该是昨天躺太久了,所以此刻才需要活动一会儿。”俞渐离含糊地回答。
“哦,也对,我躺久了也浑身疼。”陆怀璟并未怀疑。
纪砚白这个罪魁祸首坐在一边,只是静静听着他们谈话而已。
*
俞渐离这种紧绷感,一直持续到第一次月试。
月试的前三日,俞渐离还特意跳墙出去,寻明知言打听朝中的事情。
接着,他将自己押的题给明知言看,寻求明知言的意见。
明知言看着俞渐离列出整整五页的清单,忍不住问:“这都是你想出来的题目?”
“嗯。”
“其实考官很早就题库枯竭了,所以后来的题目越来越奇怪,我在国子监时间久,感觉最为分明,他们若是得了你的清单定然会轻松不少。”
俞渐离长长地叹息:“你可别取笑我了,快帮我看看吧。”
“这么多题目,他们两个能背下来?”
“只能说是背下来了大概吧。”
明知言仔细看了题目后道:“我帮你划掉一些应该不会考的,再给你提供有可能会提的方面。”
“好,我就是要这样。”
“等我片刻。”
俞渐离坐在明知言的屋舍里,看着周围的环境。
如今明知言住的是一个别院,要比他购买的宅院还大一些。
院落里还有侍女伺候,条件要比之前好上许多。
明知言的日子也不再拮据,想来等待这一次的风波过后,明知言便会升职。
看到明知言如今的条件好起来了,他也安心了不少。
明知言很快改好,将清单给他,道:“早些回国子监吧,明日再让他们背。”
“好。”
俞渐离走出明知言的屋舍,明知言一直目送他离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似的。
他到了马车上,纪砚白还在等他。
他拿着清单跟纪砚白晃了晃:“精简到四页左右了。”
“唉……”纪砚白仍旧在叹息,在他看来依旧很多。
“振作起来,争取这一次就能拿个半分或者一分。”
“好。”
俞渐离病好些后依旧是笨拙的,无法独自翻墙。
纪砚白会轻功,带着他轻而易举地回到了国子监,两个人并肩朝着号房的方向走。
两道身影被罩在月色之下,走得不急不缓。
俞渐离忍不住地微笑,对纪砚白道:“虽然最近很累,我却觉得很安心。知言暂时是安全的,我们几个人仍旧是同窗。这是我在国子监最后的时光,之后我们都会奔赴不同的未来,以后……会是怎样,真的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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