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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渐离竟然被纪砚白说得无言以对。
他垂下眼眸思量了片刻后,缓和了态度:“如此说来,的确是我的错误。”
纪砚白环视俞渐离的房间,见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他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便不客气地坐在了俞渐离的椅子上:“你得先跟我道歉,我今天很不高兴。”
“好,我跟你道歉,的确是我情绪上头乱了方寸,没能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
“在你的角度看,我是什么错误?”纪砚白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俞渐离只能靠着桌子,慢条斯理地跟纪砚白说道:“在我看来,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感情,不回应我,甚至回避这个问题,却亲个没完,像一个不想负责的流氓。”
“在你看来,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
“那倒不是……”俞渐离弱了语气。
“我……”纪砚白思考了一会儿后承认,“我那个时候确实很想亲你,没心情思考别的,比较急,忍不住。”
“……”俞渐离腾地红了脸颊,这混蛋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不知羞的吗?
“再后来你突然生气了,执意要回家。我的脑袋跟个浆糊似的,什么都想不通,第二日再寻你,你还不理我,今日我去寻你,你还冷暴力我!”
“我生气嘛……”
“我的确不知道什么回应,什么心意,这都是什么?”
俞渐离只能先安抚住气了两日的纪砚白,道:“你先别生气,我们心平气和地聊明白可以吗?”
“不行,很生气,气得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不理我!”
以前的纪砚白虽然会生闷气,让俞渐离猜,但是情况可控。
如今显然是气得发疯,干脆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像是一头愤怒的小兽。
俞渐离态度诚恳地道歉:“我错了。”
“你可不觉得你错了,你理直气壮得很!”
“别生气了行吗,白白。”
“……”纪砚白肉眼可见地嘴角不自然了一瞬,又很快压了下去。
“可以聊了吗?”俞渐离俯下身问他。
纪砚白抬眼看他,似乎看到俞渐离后什么火气都能压下去,根本气不起来。
纪砚白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好,你说吧。”
“你可意识到,你我之间的举动不对?”
纪砚白点头:“知道。”
“那你觉得朋友之间可以做这种事情吗?”
“和别人不可以,但是想和你做。”
俞渐离很快抓到了重点:“所以你还是觉得我们只是朋友?”
纪砚白诧异地抬头,看向俞渐离时竟然又有些生气:“你明知道我的脑子转不过来,你不要设圈套来套我的话,我回答很可能不符合你的心意!这样你很生气,我又并非有心的。”
“那在你看来,我是什么?朋友?还是?”
“……”纪砚白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最好的朋友。”
“朋友不能做这些事情。”
“那是什么?”
“你可知断袖?”
纪砚白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那个胡漪澜对你的那种感情?”
这个问法让俞渐离一阵不喜,干脆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纪砚白了。
纪砚白只能服软:“这回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提那些让你心烦的人。你是指,你和我之间……断袖情谊?”
“算是夫妻的感情吧,只不过你我皆是男子,却彼此爱慕,超越朋友的情谊,你对我是吗?”
“如果说最好的朋友是断袖的话,那……”
“并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对我有爱慕之情吗?”
“爱慕之情是什么样的?”
俞渐离突然被问住了。
他觉得他此生最大的瓶颈,可能是跟纪砚白这个呆子解释什么是爱慕。
俞渐离忍不住抱怨出声:“你不像这么木讷的人啊,你是在跟我装傻吗?”
“我生来便在战场杀伐,难得回京一次,还被惹得对这里厌烦不已,这次是我第二次回京。我在军营多年,从未对旁人这般关注过,只在回京后对你特别,这算吗?”
“你……关注我?”
“嗯,不然怎么会知道你那么多事情。”
“你对我应该也是有好感的,只是你不清楚这种感觉是喜欢,对吗?”俞渐离又问。
纪砚白还真的被问得沉思了一会儿,接着抬头问他:“上次亲过你之后,就特别想再亲你,这算喜欢吗?”
“你、你能不能别总提这个?”
纪砚白却不理会他的羞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拽进他的怀里,再次说道:“现在也想。”
俞渐离慌了一瞬,快速推开他,道:“这里是我家,我隔壁住着弟弟,你别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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