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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闯皇宫,尤其还是纪砚白这种武将,重了怕是会牵连九族。
军师终于有了反应,否定道:“我不可能会让他做出这么严重的事情。”
“如果那个时候您已经不在了呢?”
这句话让军师怔住,也没能立即回答出来。
“您被人毒害,他被人接连陷害,还被冤枉入狱,导致一桩不错的婚约被取消,母亲因此病重。他是一个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性子,还不能替自己申冤,国公府没了您,再没有能帮助他们脱离困境的人。”
“太子和皇后娘娘会帮他……”军师犹豫着开口,却又没有底气。
“太子并未出手,他想让纪砚白留在京里成亲,就是为了留下质子,拿纪砚白的妻儿做威胁,这样他才能有安全感,觉得自己完全拿捏纪砚白。
“可出了事后,太子选择明哲保身不参与此事,仿佛是大义灭亲,实则是觉得纪砚白之前不配合他,这般在牢里一阵子也能消减他的锐气。之后再重新安排一桩婚事就是了,还能因此找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更好拿捏。
“当然,最后太子还是出手了,毕竟舅舅挂着污名也不好,会影响他的声望。他觉得他磨没了纪砚白的锐气,还想让纪砚白求他,觉得不能得罪他,更加依靠他,如同驯狗。却不知在蒙冤的日子里,纪砚白逐渐发狂,病情加重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军师捏住手中的茶杯,不知不觉间茶水溢到手指上他才回神,将茶杯放回桌面上。
他垂眸思索,随后苦笑起来。
他竟然觉得太子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因为太子就是这样的性子,他从不在意旁人的感受。
就算是亲人,也需要对方表现出绝对的忠诚才可以。
太子太过多疑,还喜欢用手段逼迫他人,天生是驯服“野兽”的好手。
军师也不喜欢太子这般的性格,却不能多言,这不是他能管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即可。
可太子这般作为的确会让身边的人寒心,是一个不得人心的主子。
在听到俞渐离说自己预知梦的时候,军师还有些想笑,毕竟这借口一听就是假的。
可当俞渐离说出这些事情后,军师又沉默了。
在他的眼里,纪砚白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他虽然性子鲁莽了些,却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英勇善战,是国家难得的将才。
可太子总是多疑,连亲人都不能完全信任,还这般去对待纪砚白。
想到纪砚白经历这些时的心情,军师心中一阵疼惜。
若真的如俞渐离说的这般,太子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寒了纪砚白的心,最终也害了他自己。
仿佛是罪有应得。
俞渐离理解军师此刻的心情。
其实太子用手段逼迫明知言成为自己的谋士时,俞渐离也是这样的心情。
他们明明知道太子是在算计他们,甚至将明知言逼到了绝境,让明知言在国子监的日子举步维艰。
可在没有绝对权力时,他们也无可奈何。
所以后来明知言宁愿选择辅佐完全没有任何胜算的七皇子,也不愿意效忠太子。
俞渐离参与到了剧情里,最开始他本想做一个看客,不参与其中。
但是逐渐和纪砚白、陆怀璟熟悉,他越发见不得这两个人被利用。
纪砚白何其无辜,他明明可以在边境继续保家卫国,偏要将他叫回京中,经历这些事情。
他想保住纪砚白和陆怀璟,可他还没有实力,他必须寻找帮手。
他知道军师的为人,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希望军师能保住纪砚白。
军师终于接受了俞渐离说的那些,心中虽然汹涌起了愤怒,却还是平静地坐在原处。
他依旧是慈和的模样,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所以你今日甚至不想从我这里知道如何续命的法子,只想保住纪砚白?”
军师是何许人也?
他自然早就知道了俞渐离的事情,所以他不急,只等着俞渐离和纪砚白和他说。
结果俞渐离的反应出乎了他的预料。
“我的命数我已经接受,但是纪砚白确实无辜,我不想他经历那些,我只想他好好的。”
按照纪砚白的性格,显然无法顺利地通过太子一次次的服从性测试,太子只会用尽手段驯服他。
之后等待纪砚白的苦头只会更多。
只有离开京里,回到边境,他才能彻底地自由。
他是战场上的雄鹰,而非皇族囚禁在牢笼里规训的野兽,他不该被掰去鹰爪,只是为了满足皇族那可怜的安全感。
“好,若是你今日无事,我们可以详细聊聊。”军师很快答应,他们显然都有着一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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