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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表情空白,脸色难看。
屏幕上的直播仍然在继续,激动的记者们蜂拥而上,将几个负责人团团围住,问出各种问题。好一会儿才有擅长应对这种场面的人赶来,将手足无措的科学家等人护到身后,组织起秩序,这才能听清楚都在问什么,答案是什么。
而江清也终于从这些问答中,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组织的双世界陷阱暴露后,总统阁下即刻让人砸碎了三台破膜机,送进去了一个航空用次声波信号发射器……
陷阱暴露,次声波信号发射器……
江清紧攥着的手,无力地缓缓松了开。原本他以为根本没有任何用的小事,结果竟是导致决堤的蚁穴。
“江清啊,你又怎么知道,你所设计的一切,不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呢?”那魔咒一样的话语,又一次在他的脑中响了起来。
难道,就连这,你都算到了吗?
心中的那个茧子的东西再一次蛄蛹了起来,这一次它终于破茧而出。那是什么?
费先生闭上眼睛,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江清!!”
他又一巴掌挥了过去,将江清打倒在地上,再次上前,怀揣着几乎想要杀了他的冲动和狂暴。
那是什么?
哦,那白色的茧里涌出来的,是一只名为“恐惧”的怪物。这怪物长着景姵的脸,即便被吊了起来,也正朝他露出神秘而危险的微笑,就好像他才是落入网中而不自知的猎物。
江清清楚的意识到,并且完全无法阻止自己恐惧的心。那一种被看透,被控制,被碾压,就好像他只是她手中把玩的牵线木偶,怎么样都无法战胜的感觉。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亲眼看着父亲的脑袋被踩得稀巴烂,他却只能嚎啕大哭,什么也做不到的一样无助和恐惧。
再也……再也不想面对她了。
江清抱着头,紧紧蜷缩起身体,忍受着费先生的殴打。
……
根据闵跃自己的经验总结,她认为在必须让时间倒流的时候,一定得采取让自己快速的无法挽救的致死的手段,否则会有意识还未完全失去就被抢救回来耽误大事的风险。因此她对自己下手可谓是快准狠。
也多亏了这一次那个出来传递好消息的年轻武警蹿得够快,再多一秒,闵跃就要彻底割断颈动脉了。
“快……快……别让……我死……”闵跃濒死之际,都在梦呓般催促着。
楚栩生紧按着闵跃的伤口,快速地将闵跃送往距离最近的一所龙家旗下的私立医院,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龙家唯一的家臣,因此医生护士没有任何一个人多嘴,立刻安排了最快最好的抢救通道。
哪怕楚栩生要求跟进手术室中,盯着他们手术,也没有人说什么。
此时楚栩生几乎半边肩膀都被闵跃的血染红,他一边目光如刀堪称凶狠地盯着进行这台手术的每一个医生和护士,一旦有任何人出现可疑的举动他都会立即出手,给医护人员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好在主刀医生见多识广,手一直很稳。
另一边,湘州,最近的返祖医院,景姵躺在病床上,被裘法和一群人团团围着,一路奔驰快速推向了手术室。
她的心跳已经几乎停止,脸色惨白,脆弱得像冰雪做的,随时都会融化消失,叫裘法几乎产生了一种想要再把她藏进身体里的冲动,好像这样就能让时间暂停。
裘法耳朵里没有其他声音了,眼睛也只能紧紧盯着景姵,再也看不到其他,直到在手术室门前被护士拦下,他才回过神来。
“裘司长,您的伤好像也很严重,最好赶紧去处理一下吧。”早就带着一大群龙家人赶来湘州的龙意明这时有些别扭地出声道。
所有龙家人这才注意到裘法身上的伤似乎也不少,尤其是心口的位置,好像还一直在汩汩往外冒血。
之前为了给景姵保温,裘法将她用返祖之力包裹放进自己的胸口里,因为需要在氧气耗尽前给景姵及时输送新的氧气,他胸口的伤总是愈合后又被撕裂,这会儿还没有愈合。
龙意明本来对景姵跟裘法谈恋爱挺不爽的,作为家里人他对这门亲事持强烈的反对意见!谁想到转眼间裘法就为了救景姵冒了这么大的险,差一点点就是为景姵殉情了,叫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给裘法摆臭脸了。虽然他的反对根本没有屁用。
裘法身上的伤很多,尤其是踩进那汪神秘泉水的脚,其实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只是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身体正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疼痛。
医生检查的时候都惊呆了,“裘、裘司长,您需要做手术……尤其是您这条腿,必须马上!立刻!动手术,再迟只能截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