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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让那个足够杀死我的定时炸弹,在未来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炸开吗?”
总统一滞,拳头攥了起来,她的私情促使她刚刚那样说,但是理智上她十分清楚,如果这枚定时炸弹可以杀死裘法,那么它可以杀死华兰内的任何人,甚至有可能让这个国家陷入绝望之中。
所以知道这一天是他的死期又如何,前方有陷阱,他也必须走进去,为了看到敌人将使出什么样的神通来杀死他。
“我是军人,这是我的职责。”
自古以来为国牺牲的战士不知凡几,可以是别人,自然也可以是裘法。
但是情感上,她心如刀割。
“阁下,各位首长到了。”秘书长来敲门。
总统将眼中的情绪尽数收起,取而代之的令人震撼的坚毅与决心,面庞肃杀地起身出去。
战士已经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心理准备,这是他的大义,而身为领导人,她会背负她该背负的东西,竭尽全力不让战士流血牺牲,是她的职责。
……
景姵一晚上没睡好,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又早早的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咬着拇指指甲,大脑飞速运转着,不知不觉已经把指甲咬得坑坑洼洼。
她当初告诉裘法他的死期,而不担心会引发蝴蝶效应的原因,就是知道即便裘法知道自己会死,以他的性格,为了华兰他也一定会走进陷阱,事件定然会如期发生。
那时,她为此而安心,此时,距离明天还有那么长时间,明明她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她却还是这样早就开始担心起来了。
裘法在原著里死亡的画面在她脑中清晰浮现,令她心如刀割。
忍耐着,最终她还是没忍住,打了个电话给裘法。
电话响了几秒被接了起来,裘法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大雨的背景音下响起:“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明天,也就是1月18号是什么日子?”
裘法正在抓捕一个罪犯,一边接电话,一边将凶残的对手一脚踹趴下,大雨将他浑身打湿,裤子布料紧紧贴着他的肌肉,那本就紧实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越发绷紧,性感而蓬勃的爆发力就像荷尔蒙一样爆发出来。
他一脚踩着对方的背脊,对方便无论怎么挣扎,哪怕是用力到脖子通红,青筋鼓起到几乎要爆掉,竟然也宛如泰山压在身上,丝毫不动。
气人的是他还在接电话,看起来并不怎么专心,如此的目中无人。
“我记得。”
“那你……明天怎么安排?”
听出她语气里的担忧,这种担忧在她这种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情报贩子来说,是很罕见的。帽檐下,裘法眼睫颤了颤,那种充满诱惑香气的甜蜜滋味又冒了出来。
“……我会小心,政府那边也已经在部署了。”他这么回答:“如果打不过,我会拼尽全力逃走。”
景姵愣了一下,因为没想到会从裘法口中听到“逃走”这个词。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诧异,裘法握紧了手机,说:“我现在想活着。”
以前裘法活着,只是为了追寻真相,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对方都不会比他更不怕死,在监狱里的那十二年,他身上总是带伤,被打得很惨,但是他的敌人比他更惨。
现在不一样了,那个八音盒里,父母对他仅有的希望他好好长大的朴素而真挚的期望,还有她,都影响了他,如果有万分之一活下来的希望,他都会去抓住。他才发现这个世界的美好,舍不得离开。
景姵心脏猛地一跳,又好像有一块塌陷了进去。
“好。”她声音有些发涩。我一定,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那我继续工作了。”
通话结束,裘法收起了手机,嘴角不知不觉已经向上扬起,一张英俊的棱角分明的扑克脸就像冰雪消融,温柔了几分。
只是当目光转向脚下挣扎个不停的罪犯的时候,那笑容仿佛是错觉,那张俊脸仍旧是万年寒冰,琥珀色眼眸像顶级猎食者一样残忍无情。
“还想跑吗?下贱东西。”
……
云锦州沿海。
三台巨大的裹着黑色布料的机器从货车上下来,再被小心翼翼地推进了城堡里。
几个上了年纪的村民不明所以地站在雷老边上,“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因为年轻人都要工作养家,所以看守城堡这活儿大部分时间都是由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轮流看守。
雷老说:“可以帮我们保护主家的房子不被那些厚颜无耻之徒毁坏的东西,有这些,你们就不用天天派人来守着了。晚点我再跟你们解释它们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