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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和纸片人恋爱后(150)



晏启离说他给安景发了消息,也敲门了。

只是安景毫无动静,他才上来看一眼。

至于怎么进来的……

晏启离伸手一指:“你没关门。”

安景:“我没关吗?”

晏启离:“没有。”

安景:“哦……”

可能昨晚太震惊,忘了关。

几分钟后,刷牙的安景含着满嘴牙膏沫,想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会有人昨晚上才说了‘讨你欢心’这种话,今早就能像拎小鸡崽似的把别人从床上拎起来。

还面无表情,不容人拒绝。

让人连起床气都不敢发。

尽管他并没有起床气这种东西。

他一般都是睡到不气再起来。

……

一晚上过去,安景觉得他和晏启离之间的气氛比之前更怪了。

晏启离神色没什么异样,还是以前那副不太高兴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安景发现自己已经不太能直视那双墨蓝眼眸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空气中有淡淡的尴尬。

无功不受禄。

昨晚那八百万他没收,当时就退还给晏启离了。

可能是霸总没当成吧,晏启离今天没再说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两人就维持几乎零交流的状态到了机场。

沾晏总的光,没为航空业做过贡献的安景也享受到了机场的VIP服务。

免去了社恐和一堆人排队过安检的流程。

头等舱的许多服务安景都不需要,他吃过早餐后,盖着毯子倒头就睡。

从安曲回南城,飞行时长很短,睡是睡不着的。

安景只是不想和邻座的晏启离大眼瞪小眼。

头等舱席位寥寥,除了安景晏启离之外,只有后排有两个旅客,高高的座椅隔绝了视线。

晏启离长臂一伸,把安景盖到头顶的毯子往下扯。

毛毯摩擦产生静电,安景略长的头发炸开了几缕。

是和主人相反的嚣张张扬。

安景双手拽着毯子:“你做什么?”

软绒薄毯盖住了安景微尖的下巴,被好吃好喝细养半个月,他眼底的黑眼圈消失,一张脸恢复原本暖瓷白。

看人时烟茶色的眼瞳澄澈莹亮。

眼睫长得过分。

晏启离淡声开口:“怕你为了躲我,闷死自己。”

安景:“……”那也不会。

抓着毯子的手指动了动,安景不是很自在,小声开口:“我没有躲你。”

晏启离凉凉扫他一眼:“我信了。”

安景:“……”

嘲讽人也不是这样的!

和人交流很难,和能轻而易举洞察人心的人交流,更难。

总是一眼被看穿的安景抿了抿唇,又词穷了。

明明灵感爆发时,他也是能一天写两三万字的宴年。

而现实中,他总是词穷。

尤其是面对晏启离时。

“你不用躲我。”晏启离嗓音是特有的冷淡:“我对强迫他人没兴趣。”

谈论感情问题,活阎罗眼底的情绪也不明显,甚至还有点冷。

像是随时都能拎起不破踏入敌营。

至于羞涩忐忑紧张,安景没在晏启离脸上看到半分。

晏启离睨了安景细白的手腕:

“况且,我要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你也制止不了。”

“……”

安景从晏启离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力气的蔑视。

安景抿着唇不说话了。

晏启离翻动着打发时间的杂志:“一切照旧,这没什么。”

时光倒退两个月,晏启离对情爱一事嗤之以鼻,认定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

现在有了一些苗头,被打脸了他也没有自乱阵脚。

没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惊慌忐忑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北疆王读过的兵书能堆满王府几间书屋。

行军打仗和待人接物之间也有共通点。

活阎罗不止在调兵遣将之道上有所长。

晏启离冷静直白且坦然,对安景多少有点影响,他忽然就感觉这纠纠缠缠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就像晏启离说的,顺其自然就好。

心里发的芽,具体会长成什么样子,谁说得清呢?

人拥有最复杂也是最简单的东西,就是情感了。

看着安景逐渐松懈下来的肩背,晏启离知道他听进去了,手中的杂志翻了第二页。

***

烈日炎炎,安景刚走出机场,差点被铺面而来的热浪给拍地上。

短短半个月时间,离开时还算温和的太阳翻了脸,炙热滚烫到安景睁不开眼。

热烈的夏天,真的到了。

回到自己家,安景如倦鸟归巢,恨不得把自己粘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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