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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们一听公子居然要就这么算了,还赔罪,那怎么行啊?
他们收了钱的,钱也给公子你了啊,办不好事,以后他们还怎么出来混?
可是风珉却没有接受。
他看了郭威一眼,终于开口了:“不是他们赔不赔罪的问题,是我打不打算追究的问题。”
郭威嘴角一抽,放下了手:“这位兄台,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郭某人在江南也有几分薄面,你不要太过分才好。”
风珉不为所动,目光在这些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混混身上扫过,将他们一个个看得发抖。
“他们在你的庇护之下鱼肉百姓也不是一日两日,做的坏事也不少了。”
就像他今日在陈家祠堂听到的那个被坏了名节的姑娘,肯定就是他们动的手,否则这镇上哪里还有别的混混能让程明珠收买?
他对老胡使了一个眼色,老胡立刻去了公堂外,拿起鼓锤就开始敲鼓。
“咚咚”的鼓声终于惊动了郭县令。
“公堂之上,何人喧哗?”
郭县令从午睡中醒来,由师爷陪伴着姗姗来迟。
一到堂上坐下,看到自己的儿子跟他这些手下,郭县令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自己儿子做的这些事他是知道的,本来身居高位,他就应该给自己的小家谋一些福利,可他不敢。
郭县令胆小,但他有个胆大的儿子。
对儿子收服了这些混混,放任他们在县里收保护费的事,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没有搞出人命。
而且他要打点上下,钱也是从这里来的。
见过了袁明,再见这样一个郭县令,风珉就十分的看不上。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道:“这几个人受人指使,意图污人名节,当着我的面想要调戏良家女子。郭大人,按大齐律例,这些人——当斩。”
“嚯!”
公堂之外,围观的百姓听到他的话,都忍不住吃惊——原来大齐的律法这么重的吗?
这些混混在镇上调戏民女,污人名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每次告到公堂上来,都没有被这样判过。
那混混头子听到风珉居然这么狠,连忙大声叫道:“冤枉啊,大人!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被他打了一顿,顶多只能算个未遂!不然这个小娘子坏了名节,不是应该嫁给我才对吗?”
公堂外的百姓闻言,顿时大骂他不要脸。
风珉跟陈寄羽的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不得喧哗!”
郭县令一拍惊堂木,让他们都安静,目光在在陈寄羽、陈松意兄妹身上扫过。
他认得陈寄羽,他是秀才,有功名在身,在公堂之上可以不用跪。
可是风珉却面生。
郭县令于是调转了目光,看着风珉冷道:“告状者没有功名在身,见本官理应下跪。”
风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要我跪?”
陈松意看着他的背影,隐约记得他也是有功名在身的。
只不过他不想从文,不愿参加科举,后来才会隐姓埋名去了边关。
看到父亲压制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郭威心中生出了快意。
自己不像个读书人,眼前这个也不像,更像是搞武举的。
大齐的武将,那地位可比不上文官……
正想着,他就看到风珉取出了一块腰牌,随手一抛,准确地落在了郭县令面前。
郭威忌惮又狐疑地看着他,心想凭陈寄羽能认识什么厉害人物?
那腰牌应该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那是什么?”
“这位小爷抛了个什么出去?”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好奇风珉抛出的那物是什么。
郭县令看了看,也不确定:“这是……”
他不认得,他的师爷却认得——
“忠勇侯府!”
看清上面的标志,师爷一瞬间汗出如浆。
这是王侯啊!
公堂上站着的这位这么年轻,应该是忠勇侯之子,京城那位小侯爷吧?!
自家少爷还在他面前装什么?这才是公子中的公子啊!
“大人……”
师爷连忙附到郭县令耳边,将这年轻人的身份同他说了。
郭县令一秒变脸,立刻变得公正严明,重判了堂下的混混:“尔等调戏未遂,但是证据确凿!来人啊!把他们收监,等查清背后是何人指使,就流放边关!”
说完,他又立刻从桌案后起身,亲自下来用两手把腰牌还给了风珉。
郭县令小心地陪笑道,“小侯爷,这样判可以吗?”
小侯爷?
听到这三个字,郭威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