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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了一下军营外面来的那几人,被护卫在中间的那个看着确实是个大人物。
不过出行就带着四个护卫,再大也应当大不到哪里去吧?
就在他胡乱地想着这些的时候,曹斌已经“啪”的一声合起了手书,强自镇定地问道:“人在哪里?我去迎!”
小舅子:“啊?就在军营外……”
他话音未落,曹斌已经冲了出去,见状,他连忙跟上。
景帝手中有着可以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
在厉王离开京城之前,他将虎符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给了自己的弟弟。
萧应离来了夔州军营,没有一上来就暴露身份,而是选择递上手书,上面盖着的就是那一半虎符的印记——能成为一州守备军的指挥使,里面的人定然能够一眼认出这一半虎符的纹样。
果然,在这份手书送进去之后,他们只是在军营大门外等了片刻,就见到这位曹指挥使匆匆赶来。
曹斌一见厉王,一下便确认了他的身份,当即就想跪下行礼。
幸好刚要弯下膝盖的时候,他想起了厉王殿下没有直接显露身份,而是动用了虎符,自己是猜出他的身份的,于是生生地忍住了,只朝厉王抱拳行了一礼:“夔州马步兵都指挥使曹斌见过大人,大人久等了,里面请!”
“曹指挥使客气了。”
萧应离把缰绳交给了秦骁,独自走了进去。
他进入夔州军营的大门,走到了曹斌身边,跟他并肩往里走。
小舅子看到姐夫跟这个来找他的青年人一起走的时候,还下意识地落后了半步,没跟他并行,心中更是忍不住猜测起了来人的身份。
一转头,就见到外面站着的这四个护卫,也是一个个比自己这个都指挥使的小舅子气势还要强,他于是连忙上前为他们牵马:“几位大哥请进,快请进——”
等进了营帐,四下无人时,曹斌才郑重地在厉王面前跪了下来,激动而虔诚地道:“卑职见过厉王殿下!不知殿下来了夔州,卑职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这是曾经打到草原人的龙城,打得他们没有还手之力、要入京求和的厉王殿下。
也是当世武将的天花板,是每一个武将都憧憬的存在。
曹斌还远没有到偏安后方的年纪,他心中还沸腾着热血。
因此一见萧应离来,他就激动得颤抖起来,心中浮现出了无数念头,猜测着厉王殿下的来意。
“本王入蜀未曾声张,曹大人何罪之有?”萧应离伸手扶住他的手臂,不可抗拒地把人托起,“无垢教在蜀中作乱,本王此番前来是为了调兵前去清剿。陛下御赐虎符在此,我要夔州军精锐随我出征。”
他说着,松开了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了那半枚虎符,举在了曹斌面前。
曹斌的一只手臂仍旧被他托着,不能再次下跪,只能近距离地看着半边虎符。
听到厉王殿下竟然是被最近新兴的无垢教惊动,要亲自去剿灭他们,曹斌又为无垢教势力出现在自己的军营附近,自己却没能察觉、先行清剿而羞愧,又为能追随他而激动。
两种情绪激烈地冲突着,曹斌的一张黑脸都胀红了。
他一抱拳,向着厉王躬身道:“是,夔州军精锐一万与卑职,皆可供殿下驱驰!”
……
夔州军军纪严明,精锐上万,不是虚数。
但考虑到马匹的数量跟急行军,萧应离只要了一半之数。
这五千人被点出来,带着三日的干粮跟着厉王离去,从头到尾尽管不知自己跟随的是谁,要去做什么,也还是令行禁止,没有一丝犹豫。
曹斌没有亲自去,因为厉王殿下说了,他这里坐镇最好。
在无垢教没有剿灭之前,他来巴蜀的事不宜惊动任何人。
他于是派了跟自己争马步兵都指挥使失败、现在做他下属的老对手去统领这五千精锐。
当看到这家伙知道自己要追随的是谁,激动得双手颤抖的时候,曹斌也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了。
跟几个天罡卫套了半天近乎,却完全没有搞清楚他们是什么来历,但被彻底折服的小舅子跟在他身后,看着远去的夔州守备军精锐,忍不住问道:“姐夫,这来的到底是谁?这么厉害,一下调走了五千多人,还把老岳父子也一起带去了……”
曹斌看着自己的老对头带着儿子去建功已经够郁闷的了,听到小舅子的话,忍不住反手捶了他一拳:“问什么问?老子没有儿子,就只有你这么个小兔崽子,要不是你不争气,这回跟着殿……去的怎么轮得到旁人!”
小舅子:“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