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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见到母后看自己的眼神,立刻道,“儿臣是想好了,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但这绝不是因为儿臣贪图美色!”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太后道,然后觉得心累地挥了挥手。
没有小儿媳人选的时候,她巴不得把天下最好的姑娘都送到幼子面前,让他从其中选择良配。
当幼子心中有了人以后,她又要操心他能不能得到人家的心,让自己看着他娶妻生子。
果然还是要等永安侯手上的事务结束了,把她招进宫来问一问她,自己心里才安稳啊。
周太后想道。
……
被惦记的人在宫外,并不知道太后想召见自己。
封陵之后,一切都上了轨道,正常发展。
陈松意又恢复了新年之前的忙碌日常。
她忙着跟工部衔接,修复京城大阵各处损坏的地方。
整个阵法如果不是她跑了那几日,完整地画了下来,此刻也不能复原。
要修复如初,不仅要重塑建筑,很多地方还需要符文加固。
这个时候,在容镜师兄给她的那本符文书上学来的符文就派上了用场。
除此之外,陈松意还要兼顾自己的修行,继续积攒真气,冲击下一境。
老胡屯田方面的问题大多数容易解决。
在几次之后,他干脆带着陈父往司农寺跑了。
这对来了京城以后,除了在侯府里侍弄两块菜地,种些蔬菜以外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的陈父来说是件好事,日子一下就不空洞了。
游天不在府中,御厨回了宫。
厨房便成了陈母的天下。
她在厨房里变着花样给所有人做吃的——不光是像女儿这样天天在外面跑的,还有像儿子那样准备春闱,脑力消耗大的。
备考的压力一大,所有人就吃得更多了。
等到了二月初七结束闭关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竟然在压力下还胖了一圈。
而陈母也终于有了机会施展手艺,为长子考试准备食物。
她亲自做了给他们考试时吃的干粮,做了好几种口味的饼,哪怕放冷了带进去,吃的时候只要拿在火上烤一烤,就会重新变得又软又香。
开考的时候还是春寒料峭,在考场里要是能喝上热汤暖暖身子就更好了。
汤不能带进去,陈母也想到了做法。
这还是她从前挑着担子去镇上做吃食买卖的灵感。
先将蔬菜压干了切碎,再把各种煮熟的汤料一起磨成粉末,一股脑装在壶里。
要喝汤的时候,只要将热水倒进去摇晃一下,一碗热汤就出来了。
这方子独具匠心,在给要去参加春闱考试的陈寄羽用上之前,就被陈松意要走了。
二月初九,春闱。
同秋闱一样,参加会试的举子要提前一天出发,在二月初八晚上就前往贡院点名。
会试跟乡试考的题型一样,都是三道四书题,四道五经题。
第一天要作一共七篇八股文。
前面第一天考试就直接决定成绩。
后面二月十一日第二场,二月十三日第三场,考应用文跟策论。
“放心。”从侯府出发送他们去考场之前,赵山长说道,“这次是付大人做主考官,他是庶吉士出身,典型的实干派,这次又是他第一次主持春闱,肯定占有极大的话语权。这次反而不用讲求文采风流,只要脚踏实地,言之有物,就有机会取中。”
先前在最后冲刺的时候,他采取的是高压手段,到了真正入考场的时候反而放松了。
这招就是典型的欲扬先抑,让他们先重视,最后再给予信心。
像他带出来的这些学生——包括陈寄羽在内,如果是在王次辅这样的主考官手里,肯定会被嫌文采不够,但是遇上了付大人,就是对上他的风格了。
马车上,樊教习也提着个考篮,准备这一次跟着一起去考一场。
他在考取举人以后,就因为对搜身这一环节有心理阴影,没有再考春闱。
后来他做了沧麓书院的教习,又年事渐高,便没有再打算来京城。
这一次嘛,算是被赵山长说得心动,而且来都来了。
“都到贡院门口了,总要去考一回。”樊教习老神在在地道,“而且春闱又不用像秋闱一样要毫无尊严的搜身,考一考也没什么。”
于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他就提了个考篮跟着一起来了。
贡院外的长街上灯火如龙,仿佛又回到了秋闱的时候。
侯府的马车停下,陈松意扶着两位先生下了车,见到来考会试的人跟江南贡院外一样多。
只不过长街上不像在乡试的时候一样寂静无声,而是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