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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狐鹿的声音,知道四王子在朝自己过来,她迸发出了最后的力气。
一股黑色的烟雾从她的袖口中喷射出来,朝着游天的方向去。
游天对这些手段颇为忌惮。
他不知道这东西沾上了会怎么样,立刻避开了。
对一个失去了武功的人来说,他跑的速度不算慢。
很快,狐鹿就越过了翻倒的箱子,爬到了顶上。
身后的睚眦待要追上来,却被他的护卫拦住了。
双臂鲜血淋漓的草原战士从背后锁了上来。
他要像之前在济州城外的时候,他的同伴对厉王所做的那样,从背后锁住睚眦。
可他的目标却像身后长了眼睛,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他面前。
陈松意避过了封锁,在高速奔跑中解掉了缠在手掌上的绷带。
飘落的绷带下,露出了她掌心画着的“定”字符。
前方的狐鹿似乎没有站稳,摇晃了一下。
就这个动作,却令她心生警觉。
没有迟疑,陈松意体内的真气疯狂运转,脚下一蹬,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下一刻就见爬到上方的狐鹿霍地转身,手中射出了一把暗器,天女散花地笼罩下来!
“定!”
陈松意顺势抬手,向着身后追来的草原人低喝一声。
周围凭空起了一阵风。
无形的力量将高大的战士束缚住,令他一时间被定在原地。
叮叮叮叮——!狐鹿抛出的那把暗器全都招呼在了他身上。
打到旁处的还好,打到他流血的伤口上,只是稍稍沾到,伤口就瞬间变了颜色。
陈松意停住脚步,见到那些暗器全都深深地钉入了地面。
她的眸光微微变了一变,如果没有真气,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她抬起头,见到狐鹿在高处站直了身体。
他再次拉低了一点面罩,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嗤,算你运气好。”
说完,他双臂一展,从高处跳了下去。
身形轻捷,就同他名字里的两种动物一样,不见半点先前要人抱着走的迟缓。
对面,游天看到这一幕,瞬间明白了——
这小子先前一直在装!
装着经脉尽断,装着修为没有恢复,连夜袭军工厂都要由手下抱来——
就是为了要阴自己的对手。
狐鹿在游天的眼中轻灵地落在地上,甚至没有多溅起一丝烟尘。
在知道大齐皇帝提前预知了地动,肯定是在济州城外遇到的那人掺和进来以后,狐鹿就知道今晚肯定会再遇到他。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他报仇的最佳时机。
本来他做出各种样子,让饕餮对自己掉以轻心,就是准备在两人对上的时候突然暴起,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结果饕餮没来。
他不跟他打,而是选择了另一边的对手。
狐鹿虽然生气,却也没有立刻暴露底牌。
本以为能很快把睚眦杀了——毕竟自己已经暴力破了他的阵,结果睚眦也强得离谱。
如果不是他已经脱胎换骨,实力暴增,他都要害怕了。
外面那些手下可以死,但对可以换自己一命的巫者,他还是很珍惜的。
狐鹿手中现出了一把匕首,属于孩童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这把杀人器。
在他身后,陈松意也落了下来,见他背对着自己,向着小师叔说道:“你是不是以为在济州城外废了我的武功,我就不行了?”
听到他的声音,巫女从游天面前退开。
然后,她辨别着声音的方向,朝着狐鹿靠去。
狐鹿看了她一眼,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屑,这才继续说道,“可你怎么也想不到,我杀不死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说起来还要多亏了你,我才能因祸得福呢。”
当日他重伤回到使团中,在连续做了十几天噩梦,真切地反思过这场失败以后,二哥给了他一颗丹药,告诉他这是在临行前师父交到他手里,让他保管的。
“你在草原几乎没有敌手,养成了目中无人的习惯。国师让你来中原,是打算让你磨一磨性子,好知道什么叫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他说了,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能够沉下心来,就让我什么时候把这颗丹药给你。”
“吃下去,你就能够伤势尽复,增长功力,等下次再遇到你的仇人,你就可以报仇了。”
……
师父的用心良苦,狐鹿感觉到了,这颗丹药也没有让他失望。
服下以后,果然让他更胜从前。
“既然阴不了你,那就光明正大地了断吧。”
狐鹿抛了抛手里的匕首,脸上恢复了济州城外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