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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来到外面,离这边远远的,看左右没有人,珍歌才松开了手,低头看向自己攥在掌心的纸条,见到上面所写的字,又左右望了望才离开。
同先前喂药一样,陈松意如法炮制,给刘氏喂完一碗肉汤,拿着空了的碗从屋里出来。
就见程明珠还在桌前认真地抄经,仿佛不受外界打扰,无比专注虔诚。
正在她移开目光,不着痕迹地朝箱笼的方向看去时,外面来了个丫鬟。
她相貌普通,扔进人群里一时都找不到。
陈松意见她提着裙摆,喘着气,像是一路跑进来,目光一锁定自己,就朝程明珠道:“小、小姐……外头有人来,说要找松意小姐。”
听见有人来找自己,陈松意的第一反应就是来的可能是元六。
要么就是赶巧了,家里谁过来了。
她走到桌前,放下了空碗,见程明珠也抬起了头,停下抄写。
见那丫鬟喘个不停,程明珠低斥道:“慌张什么?来找松意小姐,也不知道请人进来?”
“不打紧。”陈松意心底转过了几个念头,对着程明珠道,“明珠妹妹在这里顾着母亲,我出去看一看。”
程明珠闻言,这才收回了剜珍歌的目光,对着陈松意说:“姐姐只管去,我会在这里守着娘。”顿了顿,又像是怕她一去不回,于是添了一句,“但姐姐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怕……”
陈松意对她说了一句“放心”便走向了门外,随着这个来报信的丫鬟离开刘氏的房间,朝着回廊走去。
见成功把她骗了出来,珍歌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让她用这个借口把陈松意从这里支开,她好有时间找一些东西,珍歌还真怕自己完成不了她的命令。
她带着陈松意朝前院去,冷不丁听身后的人问:“来找我的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珍歌心里一突,这个程明珠可没给她编得这么详细。
不过她也有几分应变之才,很快便答道:“回松意小姐的话,来的是个妇人,瞧着三四十岁,奴婢急着回来禀报,没听清门房说她长什么样。”
她说得模糊,若是换了旁人,只怕会被她混过去。
然而陈松意掩在衣袖底下的左手一动,便知道外头根本没人,这个丫鬟是来骗自己出去的。
她记得这张脸,刚才正在刘氏的门外候着。
这丫鬟把自己从那屋里骗出去,定然是程明珠的主意。
珍歌想要把她带远些,步履就极快,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催促:“松意小姐,我们怕是得快一些,门房说来人好像有什么事急着找你。”
可是她走出去十几步,却发现身后的脚步声停了,陈松意没有跟上来。
珍歌连忙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就见少女站在回廊下,眼中浮现出一丝恍然之色。
“我知道外头来的是谁了。”她说,“一定是发现东西还落在我这里。你等着,我回去拿。”
说完转身就往来的方向跑。
珍歌见状,眼睛霍地瞪大了:“松意小姐!”
不能让她这时候回去!
不管大小姐把人支开是要做什么,现在陈松意跑回去,她都肯定会撞见的!
珍歌急了,提着裙摆往陈松意身后追去,顾不上这会暴露自己的目的。
然而,这位松意小姐看起来苍白纤细,跑起来的速度却比她快多了。
再加上她们之间本身就隔着一段距离,这样一路追下来,珍歌绝望地看到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了。
一转眼,陈松意就跑回了刘氏的房门外。
给自己的丫鬟递了纸条把她支开的程明珠,左手被划了一道使不上力,这才打开了箱笼,把完好的右手伸了进去,在里面摸索了半天,刚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里面拿了出来,激动地单手展开。
上面写的字刚映入眼帘,她就听见门外传来陈松意的声音:“明珠妹妹,有人的东西落在我包袱里,我回来拿。”
虽然陈松意不知道夺运换命的事,便是让她看到了这卷羊皮也不会联想到那上面去。
可是程明珠却做贼心虚,又因为面对陈松意短了底气,极度紧张之下,就胡乱地想把羊皮塞回箱笼里。
然后,陈松意和刚刚追着她过来的珍歌就听到里间传出“啊”的一声痛叫。
陈松意挑了挑眉,立刻朝着里间走去。
办坏了事的珍歌也连忙跟上。
两人一进来,就见到程明珠站在刘氏的箱笼旁,左手被夹得通红。
程明珠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她刚刚急着想关上箱笼,却忘了自己的手还放在缝隙间,被狠狠地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