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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春+番外(261)



傅真却道:“您不为早上寺里的事惩责我?”

他睨过来。

傅真一脸疑惑:“那此番您是过来找我——毕竟我冲动之下打了郡主,难道您不是来为她出头的么?”

徐胤看着手上的笛子。

傅真再道:“我们宁家的金铺新出了几款赤金头面,不若我让铺子里打上一副整的,请侍郎大人代为送给郡主殿下赔罪?”

徐胤漫声道:“我记得你好像已经投靠了世子妃。”

“可昨夜我闯入侍郎屋中,得了侍郎大人之庇佑,这个人情我总得还。”

徐胤只是抚着笛子,没曾吭声。

傅真凝眉再语:“到底我也不配与郡主为敌,侍郎大人也不必说是我送的,只要大人能拿回去让郡主把气消了,我便心满意足。您看我这份赔礼诚意可够?”

徐胤坐片刻,懒懒一声道:“随你。”

傅真垂首:“那不日做好之后,我就交给您。”

“不用。我会让连冗去找你。”徐胤望着她,“你应该认识他?”

“认识。”傅真弯唇,“上次在路边,还蒙他帮忙捡过荷包。”

第190章 方才的笛子不好听吗?(二更求票)

傅真朝着豆腐铺子走去。

街头已经很安静了。

茅棚之下挂着的灯笼照亮了一大块地面,灯下桌旁,幸好裴瞻还没走。

她加快了脚步到桌子跟前,还没张嘴招呼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原本应该摆着豆腐脑的桌子上,放着一坛酒,裴瞻定定地扶着杯子,仿佛化成了石像。

豆腐铺子什么时候卖起了酒?她竟不知道。

郭颂他们不在身边,不知道去哪了。

傅真在桌旁坐下来,看裴瞻一会儿,摇了摇他肩膀。

裴瞻抬头:“摇我干什么?”

“我看你醉没醉。”

“没醉。”

傅真望着地下的空酒坛子:“我就算不来,也不值得你喝这么多酒。”

“你想多了。”裴瞻道,“我并不是为你。”

他又喝起来。

傅真闻言看了他一会儿,转头给自己也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

街头空寂,只有月光和茅棚下的灯光为伴。

她把酒喝了,熟练的又给自己斟上。

这下换成了裴瞻打量她。

傅真道:“你瞅什么?”

裴瞻垂眸:“本来想幸灾乐祸,但发现看你的笑话也没那么开心。”

傅真斜眼:“什么笑话?”

裴瞻沉默片刻,再道:“我瞎说的。你随便听听就好。”

傅真略无语。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有人吹笛子。”裴瞻又问她,“你听到了吗?

“那是塞上求爱的曲子。倒是许久没听到过了。你觉得那曲子吹的怎么样?”

裴瞻双眼看着比平时幽沉。

傅真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说道:“我没听过塞上的曲子。”

在西北后来的那六年时光,与徐胤密不可分。

那首塞外曲,的确承载了梁宁一段深刻的记忆,可徐胤作为行凶的一方,他到底是错了。

没被伤害和背叛过的人不会知道,过往的柔情越是刻骨铭心,那么过后的背叛也就越发痛彻骨髓。

徐胤没有被背叛过,所以他以为,只要勾勾手指头,曾经对他掏心掏肺的梁宁就会和永平一样被勾回去。

可她不是永平。

她是梁宁。

那些点滴,她不忘,是因为那都是一笔笔血泪写就的账。忘了一件,当来日手刃他时,都有可能漏掉一刀。

负心的是他徐胤,处心积虑的也是他,下毒手的更是他。她既有勇气面对过去,自然就有足够的底气抵御引诱。

凑到眼前来的火光算什么?

是他徐胤抓着的火,又算什么?

她就一定要害怕吗?

曲子她记得,情意什么的,都在火里了。

“是么。”裴瞻道,“那真可惜。”

傅真注视了他一会儿:“你喝酒既然不是为了迟到的我,那又是为什么?”

裴瞻望着杯子里的倒影:“我为了心中的那个人。”

“心中的人?”

裴瞻把倒影干了:“上次你我在这里吃豆腐脑的时候,我记得你问过我是不是有心仪之人。

“而我当时承认了。你却忘了吗?”

傅真还真的差点忘了。

上次他们在这里吃豆腐脑,还是裴瞻疑惑地打听换魂之事的时候。

傅真记得。

她还记得他说那人已经死了。

她垂下眼眸,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可是你当时说,虽然你心仪她,但她心里却有了别的人。我也记得你当时是很愤恨的,你其实也并没有正面承认这份情意。现在,你怎么又想起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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