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糖张张嘴,眼神不由闪避:“什、什么也没说。”
他继续逼问:“周六见是什么意思?”
江糖缩了下脖子,整个人都要贴上门,“你能……离我远点吗?”
“不能。”
“可是你有口臭。”
林随州凑近江糖,故意在她脸上哈了口气,“臭死你!”
“……”
“…………”
幼稚鬼!
江糖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索性放弃求生欲,直接说了:“我在他家当家教。”
“还有呢?”
“我说我老公水性杨花,乱搞女人,我婚姻凄苦,没人疼没人爱像是地里小白菜,他听后大为同情,给我涨了五倍工资。”说着,江糖伸出五个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林随州死死咬着后槽牙,他深吸几口气平定下怒气,耐着性子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老公是林随州。”
“那多不好。”
“哪里不好?”
“我要是说了,我们关系不就暴露了。”
林随州呼吸一窒:“你就那么害怕我们的关系被人知道?难不成做我的妻子,让你感觉很丢脸?”
江糖皱眉:“林先生,是你隐婚,是你不公布我们的婚姻,怎么把锅全甩在我头上了?请你做人不要这么林随州!”
还全成他的错了?
他之所以不和媒体公布,是因为想保护自己三个孩子,想让他们有个安静的童年,但也没说,不让她告诉别人和自己是她的丈夫。
林随州气的抿紧唇瓣,双眸定定:“好,那我明天就开记者招待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满意了?”
江糖吓得倒吸口凉气,连连摆手:“别别别,到时候夏总不就知道我撒谎了,说不定还会开除我。”
他的怒气终于达到极点,林随州怒极反笑,道:“你是怕丢掉工作,还是怕不能再在他身边?”
林随州原本以为会得到其他回答,哪成想江糖垂眸很认真的思考着,最后仰起头看向林随州,“都有吧。”
“……”
都有。
她竟然说都有。
很好。
林随州啪嗒声打开门,没再看她一眼。
包厢内,三个孩子靠在一起昏昏欲睡,林随州单手背起梁深,另外一只手又抱起梁浅,目不斜视道:“带着初一。”
莫名其妙。
江糖皱了下眉,沉默着推了推初一的小身板。
他揉揉睡眼,茫然看着江糖:“妈妈?”
“我们要走了。”江糖收罗起东西,“要背你吗?”
初一摇摇头,从沙发上起来乖巧拉住了她的手。
一路上林随州沉默寡言,直到送他们到了小区都没说一句话,望着逐渐远去的车影,江糖觉察出反派老公再生闷气,至于气什么……是气她说的那些话?还是气她在夏怀润那边工作。
淡淡收敛视线,江糖带着初一上楼。
深夜的马路蜿蜿蜒蜒看不到头,车影单只,他看向前方的眸深邃。
林随州心里堆了一股怨气,这股怨气从江糖和她提出离婚后便一直积压着。
自从得知初一生病后,林随州用了一个晚上考虑了很多事,他的童年,他的婚姻,他的生活。
见证过生离死别,人间残酷的林随州像是失去感知的动物,麻木的游走在世间,他无喜无悲,无知无觉,后来结了婚,有了孩子……
林随州想过离婚,可是上流社会的婚姻不像是普通人家那样随意,他要顾虑很多很多,最为重要的是孩子太小,他不能让他们没有母亲,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辜负养父的临终嘱咐。
养父说江糖可怜,要好好待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抛弃结发妻子。
他固执,便一直记着。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爸爸……”
愣神时,后座传来梁浅的声音。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梁浅眨巴着大眼睛。
“怎么了?”
“哥哥和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林随州笑了下:“你不是不想让妈妈待在家里吗?”
“我是不想……”梁浅嘟嘴,“因为妈妈老是凶我,她不喜欢我。”
“妈妈没有不喜欢你。”
梁浅小声说:“可是这几天妈妈不在,浅浅又好寂寞……”
林随州没说话,攥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缩紧。
“魔鬼妈妈会很快带着哥哥回来的,对不对?”
林随州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当然,妈妈不会离开浅浅太久的。”
小姑娘听了,立马松了口气,笑的干净可爱。
边儿上的梁深吧唧吧唧嘴,迷迷糊糊嘟囔句:“不要妈妈回来……”
林随州低低一笑,心里猛然轻松不少。
*
玩儿了一天,初一也累了。
将他哄下之后,江糖取了本书翻看着,书的名字叫《编剧是怎样炼成的》,虽然她接触过编剧朋友,也自己修改过剧本,可基础还是为空,只有打好底子,以后才更容易进入这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