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都拿她当垫背，她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为什么要救她呢？

纪铃兰努力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陈羡鱼的脸颊。

“傻瓜，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陈羡鱼再一起次泣不成声。

纪铃兰轻轻拍了拍陈羡鱼的手背，“小鱼，不要再错下去了，十三区需要你，他们都是和你一样的可怜人啊。”

陈羡鱼重重点头，“我可以删除所有人的想象和恐惧，我不会让魔物肆虐十三区的，所以不要死，铃兰，你不要死好不好……”

铃兰眼眶湿了，刚刚那几句话，已经用了她全部力气。

她的手无力的垂下去。

越启赶紧加大异能的输出，他现在一边喝着能量液一边治疗着纪铃兰，但这终究治标不治本。

“全联邦最精英的异能者都在这里！就救不了一个铃兰吗！”裴知闲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候，小哈狼耳朵微动，一跺脚，空间洞再次洞开，宿沉走出空间洞。

“宿医生！”

作为联邦医生，宿沉在管理局和军政都算出名，他是少有非异能者却能治愈SS级异能伤害的医生。他迅速走到纪铃兰身边，检查她的伤势。

“你有办法吗？”姜弥追问。

“有，不过需要时间。”

宿沉的话给所有人信心，大家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

宿沉打了个响指，空间中，一只白色的猫咪出现，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袋猫！

小哈看到袋猫，眼睛都亮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它极其想要叼住这只猫，但是被姜弥拦住。

袋猫的储物空间打开，宿沉从中拉出一台冷冻舱。

“先把人放进冷冻舱里，保住生命再说！”

江岫白立刻公主抱起纪铃兰，小心翼翼把人放进冷冻舱，在纪铃兰身体彻底被冷冻前，越启依然不敢撤掉自己的异能。

“可是冷冻了有什么用？”越启问，“铃兰这情况，就算是3S级治愈系异能者也没办法吧？”

即便是3S治愈系异能者，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方寻舟有一个异能，叫【等价交换】，”宿沉平静道，多年后再次起这个异能，他的语气里没有少年的时代的意气奋发，多了许多沉淀，“那是3S级异能，只要付出足够代价，就可以交换任何你需要的东西，这是【等价交换】的规则。”

宿沉看向姜弥，“只要你盗取这个能力，就能用纪铃兰的S级【言灵】，换她的命。”

姜弥明白了，“铃兰在冷冻舱里应该安全，十三区事情结束后，我就去找方寻舟。”

裴知闲等人不知道方寻舟是谁，但听到宿沉说的这个异能，也品出不对来。

他眉头紧蹙，“宿医生，同级异能必然是等价的，这么来看，【等价交换】岂不是能让自己的同伴在对战时候，拥有无数同级异能？”

宿沉默然看着裴知闲等人，旋即点了点头，“是。”

*

叛变者恢复神智，接下去那些神赐会信徒便不足为惧。

裴知闲和江岫白带领联邦的异能者们继续处理剩下的神赐会信徒，姜弥则让小哈打开空间洞，华云章领着陈羡鱼来到十三区最中心的区域。

这里有一座高耸入云的电波塔，塔高四百多米，站在塔顶平台上，能俯瞰十三区大半区域。上了电波塔塔顶，小哈有点恐高，爪子朝外戳了戳，最后手挥爪子，难得乖巧蹲在姜弥身后。

姜弥瞭望四周，她没见过十三区过去战争时候的模样，但毫无疑问，现在的十三区在魔物和黑雾的肆虐下，和战乱时代的十三区也不遑多让。

满目苍夷，到处尸横遍野，鲜血淋漓，这便是如今的十三区。

电波塔四百米的距离，距离地面已经很高了，狂风袭来，风中是无数无辜民众的求救和哭喊，响彻着这片即将落入夜幕的深空。

陈羡鱼看着此时的十三区，眼眸中融入无限的震惊，终究是低下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她不是没想过能量层裂开，幻鼠回归，对十三区意味着什么。

但有时候，人就是刻意忽略去想那些。

此时此刻，耳畔的哭声更加刺耳，就像有人拿着尖刀，不断刺激着陈羡鱼的耳膜。

“现在道歉也没用了。”姜弥神情冷淡，扭头看向华云章，恭敬道，“校长，拜托您了。”

华云章感叹，“没想到我一把年纪了，还要来做这种事，不过，也好在我的异能有用。”

华云章走到陈羡鱼身后，拍了她的肩膀。

身为教育者，华云章不相信人性本恶，如果非要说，她觉得是联邦的体制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