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黑色黏液蓄势待发，汹涌地朝着裴知闲攻来！

“啪啪啪！”

黑色黏液还没接近裴知闲，姜弥已经举起枪，子弹一发不落全打在黑色黏液上，那原本张牙舞爪士气昂扬的黑色黏液，瞬间溃不成军。

姜弥收起突击枪，“宗政博文，说好的愿赌服输呢？”

宗政博文五指握紧，手背上出现了分明的青筋，“这件事我会上报联邦，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

裴知闲冲他摆摆手，“慢走不送。”

目送宗政博文远去，裴知闲依旧吊儿郎当。可能是109号裂缝事情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他已经接受自己打不过无面人的事实，又恢复了昔日那张扬随性的模样。

这会儿，气走了宗政博文，他已经开始和其他国家队员讨论去哪里玩好了。

江岫白走到姜弥和明月溪身边，“看来，联邦要变天了。”

“为什么这么说？”姜弥问。

江岫白：“联邦有许多政党，其中最有竞争力的是共民联盟和致学联盟，一个是现在的执政党；一个是小姨所在的党派。”

“溪溪和你坚持参加裂缝测试，这和小姨的政治理念不谋而合，致学联盟会支持你们的举措；而如今知闲也参合进来了，他身后的裴家可是共民联盟最大的势力之一，他们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小少爷去裂缝送死呢？”

“之前裴知闲不也去了109号裂缝吗？”姜弥问，“109号裂缝也很危险啊！”

江岫白：“109号裂缝有将近十名S级在，即便是六级裂缝，有这样的阵容也算强大。如果不是最后我们遇到无面人，知闲参加109号裂缝探索简直是去郊游。”

明月溪冷声，“所以宗政博文才会拦着裴知闲啊！宗政家是共民联盟主要势力之一，宗政博文知道裴知闲一旦加入裂缝探索，一切就复杂了。”

可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没有人知道。

裴知闲丝毫没有加入后引起联邦腥风血雨的觉悟，他还在和纪铃兰争吵粽子应该是甜的还是咸的，吵得不亦说乎。

下课了，学生们三三两两散开，有的因要参加裂缝探索而激动，有因此而紧张彷徨，好在裂缝探索还有三天，他们来得及准备。

姜弥准备换身衣服，和明月溪他们一起去吃饭。

路过一个电线杆时候，姜弥感觉身后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可她回头，却又什么也没看到。

第三次了。

这是这段时间，姜弥第三次感觉有双眼睛在窥视自己。

*

明月溪也回房间换衣服。

给三等公民注射基因针时候，他们穿着学院统一的制服，方便行动，可要去吃饭的话，明月溪还是喜欢穿自己的便服，不容易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前两天穿着制服出去吃饭时候，身边不少顾客都虎视眈眈看着他们，或许他们早知道，学院学生会逼着他们进入裂缝这事。

明月溪走出房间，走廊没什么人，江岫白倚靠着走廊印花的墙壁，在等她。

“表哥？”

江岫白突然问，“知道小姨为什么想要废除公民制度吗？”

明月溪摇头，在家里，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都不会和她说工作上的事，她也是因为小时候常在联邦政府大楼跑来跑去，耳濡目染，才知道联邦高层这些勾心斗角。

江岫白淡淡道，“是因为你。”

明月溪睁大眼睛。

江岫白：“家里人不让我说这件事，让怕你有压力，但我想你已经长大了，你应该知道。”

江岫白递给明月溪一份文件，这份文件来自管理局，是关于84号裂缝研究从头到尾的完整记录，其中包括裂缝测试，裂缝第二波探索，以及裂缝研究出的所有成果。

84号裂缝是六级裂缝，出现在十三年前。

当时，明月溪五岁。

明月溪翻阅着裂缝资料，看到里面描述，裂缝测试时候，虽然找来了100名三等公民，但有一名三等公民从人贩子那里买来一个五岁的孩子，用那个孩子代替自己进入裂缝。

之后，管理局救下那名孩子，但84号裂缝过于凶险，同行的99名三等公民全死了。

资料里还有当时的照片，在裂缝外，母亲抱住唯一活下来的孩子，泣不成声。

明月溪的眼眶渐渐湿热。

那是年轻的明谨言，是曾经无比宠爱她的母亲。

在那之后，母亲变得忙碌，变得很少回家，让明月溪一度以为，曾经挚爱自己的母亲已经消失。

明月溪问江岫白，“那个小孩是我？“”

江岫白点头，“小姨会走上这条路，是因为你。她今天还当着记者的面，说为你在十三区的行为自豪，可能会有媒体记者当她是做戏吧，但我觉得，小姨是真的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