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姜迟疑了一下叫道，“陆直。”

“嗯。”陆直的声音在一门之隔外响起，“怎么了？”

“能……”纪姜轻咳一声，“能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陆直静了两秒，打开了门。

他一眼便看见了背对着他的纪姜，拉链没有拉上去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漂亮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咕噜声在安静的洗水间格外清晰。

纪姜疑惑地偏头，从镜子里看到了陆直现在的模样，男人满脸通红，甚至有些发黑。

纪姜心想，果然穿女装还是太勉强了。

“能帮我拉一下吗？”纪姜问。

陆直瓮声瓮气地嗯了声，来到纪姜身后。

他低下头，嗅着那股他闻得很清楚的香，呼吸洒落在纪姜瓷白的皮肤上，染出一片薄红，这让陆直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拉链往上覆盖了那染了红的肌肤，陆直喉结滚动着，很想低下头亲吻纪姜，却又不敢。

只是拉个拉链而已，陆直却觉得自己大汗淋漓。

他松开手说，“好了。”

旗袍很贴身，勾勒出纪姜纤细柔韧的腰，腰间和后背的镂空里雪白若隐若现，旗袍开的叉不算低，几乎快要到大腿根部。

陆直的呼吸粗重起来，双眼血红。

纪姜转过身来看见陆直这副模样时被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陆直的视线落在纪姜前面，旗袍的胸前也开了大片口子……这让陆直的双眼黏在纪姜身上，一想到纪姜要穿着这个在那么多人面前直播他就觉得想给纪姜断网。

不行！这绝对不行！

陆直艰难地滚动喉结，趔趄了一步，吓得纪姜连忙把人扶住，“陆直，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眼睛好红。”

“芽芽。”陆直却顺手把纪姜笼罩进怀里，他的手触碰到纪姜微凉的肌肤，心猿意马，他努力使自己的脑子理智，“你不能穿这个直播。”

“为什么？”

虽然纪姜也觉得这个旗袍不太传统，但也不是没见过人这么穿，就是露的有点多了，不过他是个男人，除了穿上有点不伦不类外应该也没什么了。

“会、直播间会被封。”陆直努力找理由。

现在的他想穿越回到几天前把起哄让纪姜穿女装的自己掐死，他明明只想让纪姜穿给他看的，其他人才不准看！

“为什么会被封？”纪姜更不解了。

“露得有点多。”陆直说，“可能会被判定擦边。”

纪姜睁大眼，“这么严重？可是我看其他主播有比这个露更多的。”

陆直小声，“他们是擦边主播，你是游戏主播，不一样……是我错了。”

“什么你错了？”纪姜莫名。

“我不该起哄的。”陆直的声音听起来要哭了，“芽芽，你不要穿这个直播。”

“那怎么办呀？”纪姜好笑，有些坏心眼地问，“我都答应他们了。”

“我……”陆直脑子努力运转着开始找借口，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干脆和平台联系到时候纪姜一开播他就封直播间。

可那样纪姜会不会生气。

陆直越想越后悔，急得不行，“芽芽，你别穿给他们看。”

还没等他想清楚，纪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别哭啊，跟你没关系，是刷的人太多了，我也不会跳舞，就随便选了个。”

陆直哽咽了两声。

一想到纪姜穿这样直播，说不定还有人对着他做些不好的事情，他就想发疯。

“那个时候，我……我应该帮你说话的。”陆直哽咽着，“我后悔了。”

“你别哭。”纪姜哭笑不得，“真的跟你没什么关系，就算没有你结果也是一样的。”

纪姜其实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网友们就是喜欢整活，所以想看一个男人穿女装这样的恶趣味也不难猜。

至于陆直……纪姜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直播间可能会被封？

他心底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却也没太敢深想。

高大的男人被急哭实在有些好笑，不过纪姜没笑，纪姜安慰，“你放心，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

说到这里，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陆直：“……我没哭。”

纪姜看着他泛红的眼笑。

陆直咬了咬牙，“芽芽旗袍，我来准备，你那个粉丝，你联系她退了——不，不能退，我买了。”

纪姜：“？”

这件旗袍纪姜穿着的确好看，陆直心底有个私心不想退，说不定某天晚上……纪姜还能为了他穿上呢？

说不定他还能亲手穿，然后再亲手脱下……

陆直说着要准备旗袍，立刻就打电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