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是意外，便先让其他姑娘进了画舫，自己在船板上同林央央说话。

船板上有微风拂来，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珠儿姑娘现在是离开孙公子了么？”姚君看着她越发明丽的眉眼。

林央央点头：“是的。”

她颇有些意外姚君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姚君微微讶异，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真是令我意外。”

林央央心想自己也挺意外的呢。

一开始她只想赎身去乡下养老，后来她觉得自己肯定闲不住的，便想寻份工作。

林央央想起周渺渺，便问：“周姑娘近来可还好？”

“渺渺她去闯荡江湖去了。”姚君提起周渺渺的时候又有无奈，“说是锻炼武艺要和柯辞一决胜负。”

林央央闻言也笑了：“还是周姑娘洒脱。”

停顿了一下，姚君笑得很意味深长：“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珠儿姑娘。”

林央央道：“姑娘请说。”

姚君看着她：“有没有人为姑娘作过画？”

林央央虽然不解她为何要如此问，但是还是如实回答了：“有。”

姚君展颜一笑：“是你家公子吗？”

林央央一脸惊讶：“姑娘如何知道？”

姚君却不答，只是说：“不知珠儿姑娘是否听闻桃李客只为心爱的女子作画这一说法？”

额……

她去书墨社的时候好像听那些人提起过的。

“我在想，那人实在太幸运了。”姚君话音刚落，里面的那几个姑娘就来催她了。

姚君同她告别。

林央央一边应着一边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姚君怎么突然跳到桃李客了？

难道……

林央央朝姚君那边看去。

她知道桃李客是孙成溪了？

*

今日客人散的比较早。

林央央收拾了一下准备回林风纤给她安排的住处。

那是一户小院，隐在巷子中，十分的清静。

本来是她和另外一个姑娘同住的，但是这几日这个姑娘告假回了老家，所以只有她一人回去。

清静放在白日倒是好的，到了这夜晚就不太好了。

林央央走在巷子中，总觉得后面有声音，但是转头又没见到人。

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家中。

这夜，她做了梦。

或许是因为白日碰到了姚君，提起了孙成溪，所以她梦到了他。

梦里他和程宁树不停地切换着，本就是长得那么像的一张脸，她看得有些晕了。

孙成溪说：“我都为你作画了，你知道我多么喜欢你了吧？”

程宁树说：“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不定你哪天就回去了。”

最后他们混成了一团，扭曲在了一起，他们的声音也重合在了一起，喊着：“快跑！”

然后便是轰的一声在她耳边响起，扭曲体炸成了粉碎。

林央央从噩梦中惊醒，一摸自己的后背，已经发了一身的冷汗。

*

林央央接下去醒醒睡睡到天明，第二天看上去气色自然不太好。

有人看到了让她去休息，但是今日上午林风纤不在，她必须看这场子，所以她硬是撑到了她回来。

她告了半日的假，准备回去休息，走到半路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冲撞出来一辆马车，四处乱撞，引得惊叫声连连。

林央央脑袋眩晕了一下，只见那马车向她冲了过来——

她耳边听见有人喊：“快跑快跑！马儿疯了！快跑啊姑娘！”

她的脚像灌了铅一般难以挪动，脑中闪过一些片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道深青色的身影冲了过来，将她拦腰掠到一边。

街边响起了掌声，感叹救人之人的功夫。

“真重。”来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央央捂住不住的心跳，这才缓过神来，一张清隽但是有些木然的脸映入眼帘。

“柯辞啊，多谢。”

“说过，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家少爷。”柯辞不再多说，一下子闪没人影了。

又是这句话。

林央央还有问题想问他的，这下全然无法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央央回去洗漱了一下，便爬上床补眠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醒来时已是近暮色。

这时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音，林央央起来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近处的摊子上吃碗馄炖。

刚坐下点了碗馄饨呢，就看到一个粉裳的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

今日是怎么了，尽遇到故人。

林央央如此想着的时候，丹吉也看到了她，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

丹吉顾自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问：“珠儿，你跑哪里去啦？怎么都不回来看看我？”

自从楚泠风的事之后，丹吉就将她当作了“同是天涯沦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