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304)
在他守护她的那段时间里,她的不为所动也让他焦躁过,便说过一些话让她误会他在挟恩图报。
然而他从不是挟恩图报,只是想她接受他。
可自那之后,本就与他保持距离的她,离他越发遥远,才有后来他气得与她吵了一次,回到沂都。
陆漪又道了声:“你让开!”
银欢知道,让她接受自己的帮助已是不可能,稍作犹豫后,他只能道:“其实终无山庄不……”
未想常夕饶的声音忽然响起:“银欢!”
银欢便转眸看了过去,见到缓缓走来的常夕饶。
听到常夕饶的声音,陆漪心下一惊,立即扔下马直接越过挡在他面前的银欢,迅速飞离而去。
银欢下意识欲追,被倏地靠近的常夕饶握住肩头。
常夕饶道:“你想与她说终无山庄的秘密?”
银欢侧头看向常夕饶,眼眸微眯:“你知道她是谁?故意打断我的话?”
他挺意外,陆漪会暴露得这么快。
常夕饶只又反问:“你莫名离开了沂都一年,就是因为陆漪?其实你早知道她还活着?”
银欢没否认:“是又如何?”
常夕饶道:“你明知阿寻没有她活不下去,你为何要隐瞒?”
若阿寻早知陆漪还活着,身子也不会更糟。
银欢道:“当初她会自杀,难道不是阿寻逼得?阿寻到如此地步,都是自作自受,何况陆漪不想再回到他身边。”
常夕饶有些生怒:“所以你不管阿寻死活?”
银欢声音冷漠:“我说过,我与他势不两立,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常夕饶看着银欢,想起当年银欢因为陆漪的死,而与阿寻绝义的一幕,他稍默后,劝道:“无论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是如何的情况,你终究是入不了她的心里,又何必执着?”
这算是说到银欢的痛处,他的脸色便沉下。
常夕饶本只是故意如此说,想试探如今的陆漪可是已和银欢走到一块,当下看到对方的神情,便安了心。
他又道:“无论如何,陆漪都是阿寻的妻。”
银欢不想与之说这种事情,知道自己已是追不上陆漪,常夕饶也不会让他追,他便沉着脸甩袖离去。
常夕饶看着银欢的背影,叹了口气。
没有兄弟情义的枷锁在,银欢定然不会轻易放手。
为了泄愤,银欢一路步行至城内,又步行到许府,回了自己屋里后,他便愤怒地掀了桌上东西。
究竟是凭什么,凭什么他与陆漪就没可能?
凭什么杨寻瑾那样折磨她,其他人还觉得她应该是杨寻瑾的人?
他不由咬牙出声:“凭什么?”
自从得知陆漪还活着,他就没想过要放手,更没想过将她还给杨寻瑾,这一次,他一定会死抓不放。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这时忽闻脚步声,便转头看去。
当他看到过来的是那兵部右侍郎之女王宁宣,便拧了眉,面露不耐,不待她进入,他就冷道:“滚!”
王宁宣闻声,脚步顿住,怯怯地唤了声:“银欢哥哥!”
银欢曾是个爱玩又风流的人,有过的女人无数,但自从喜欢上陆漪,他便看任何女子都觉得黯然失色。
这王宁宣才十六七岁的年纪,生得也是如花似玉,正是盛开之时,瞧起面向也该是个不错的姑娘,但银欢就是毫无兴趣,甚至因知道师兄与王大人有意撮合他们,而对其生出厌恶之意。
他又道了声:“滚!”
王宁宣知道他的性子,虽心中对他有意,也不敢过多纠缠,被如此驱赶,她便含着泪转身离去。
王宁宣离开没多久,莫南就过来了。
莫南见银欢正在书房案桌后,以懒懒地倚着靠背椅,单脚担在案桌上的姿势喝酒,当即便斥了声:“银欢!”
银欢拿着酒壶,仰头灌了口酒,漫不经心地问道:“干什么?”
莫南沉声道:“王姑娘过来,你怎把人骂哭了?”
银欢道:“我不喜欢她。”
莫南道:“她无论是家世,品性,样貌,有哪里不好?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你已二十八了,必须考虑婚事。”
银欢冷笑:“你三十六,你不也没成亲?”
莫南被噎:“你……”
银欢站起身,一边喝着酒,一边幽幽地朝外走,又道了句:“你先考虑你自己,要不一起当老光棍。”
莫南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脸色越发黑沉。
他骂了句:“真是不像话。”
此时的终无山庄前方新道口,陆漪徒步刚到,她看着南面的方向,犹豫阵后,便仍从之前的线路过去。
既然张樾已经过来,她断是不能被赶出,便得更小心。
她贴着高墙仔细听了下,觉无其他动静后,就跃起跳入,未想南面正有一群精卫巡逻而来,而且步伐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