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286)
她这一死, 几乎没有不受影响的人。
常夕饶看了看自己那一片狼藉的案桌,从北面桌旁坐下, 他摁着是真的在头疼的脑袋,没去管银欢。
他的脑中浮现出襄锦夜身影的次数越来越多,他越来越不好受。
胸腔的空缺,仿若在越变越大,越来越疼。
尤其是在看到银欢为了陆漪难过至此的场景,他也又有了喝酒的冲动,便朝外面下人吩咐:“给我也拿坛酒来。”
未想柳遥遥踏了进来, 她红着眼道:“不准!”
常夕饶看到她, 厌恶拧眉。
柳遥遥道:“夕饶哥,你好不容易消停几日,这是又要开始嗜酒?”
常夕饶没好气道:“与你何干?”
他心里清楚,将襄锦夜逼到消失,他纵然有不可磨灭的错, 但三番两次挑事的柳遥遥也不无辜。
若没有柳遥遥,他和襄锦夜就算是磕磕碰碰,也能走一辈子。
他对襄锦夜的想念越深,对柳遥遥的厌恶越深。
是的,他想念襄锦夜。
日复一日,越来越难以压制的想念,他认了。
柳遥遥望着对方在看自己时,眼底一次比一次深的厌恶,心中自然是越来越痛,也极为不甘。
她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不知廉耻的襄锦夜?
她不由湿了眼:“夕饶哥,你……”
常夕饶斥声打断她:“滚!”
柳遥遥难以忍受被他如此对待,眼泪马上就啪嗒地落:“夕饶哥,常叔说过,要你好好照顾我。”
常夕饶的声音冰冷:“你就如此不要脸?非得纠缠于我?”
柳遥遥闻言,面露不可置信:“你……”
曾无数次,她都听到他在骂襄锦夜不要脸,她从未想过,会有朝一日,他也会这样骂她。
常夕饶又道了声:“滚!”
他眸中的厌恶冰冷越显刺人,刺得柳遥遥不由打了个颤。
她不由控诉:“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
她话未说完,银欢已经喝空的酒坛砸了过来,哐当一声碎裂在她脚边,吓得她下意识惊叫着跳开。
她未来得及回神,银欢通红吓人的目光倏地射了过来。
她见了,身子更是颤得厉害。
银欢未语,颓废地嚷嚷起来:“快给我上酒!快!”
常夕饶也道:“多上几坛。”
柳遥遥看着外头下人慌忙去拿酒,又分别瞧了瞧常夕饶与银欢,她抹了把泪,转身跑了出去。
她正要离开,问齐步了过来,她便站住未走。
她清楚地听到常夕饶在吩咐:“派人找襄锦夜,把所有能派的人力通通派出去,务必尽快找到她。”
问齐应下:“是!”
不多时,就有下人往书房上了几坛酒,常夕饶与银欢各拿一坛酒,宛若比拼似地,都在死灌。
柳遥遥步回书房口,目睹着二人疯了似的样子。
她紧抠门框,难以相信常夕饶是真的喜欢上襄锦夜,也真的承认自己需要襄锦夜,而她,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那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她又能怎么做?
她低着头,满怀绝望地转身缓缓步离。
直到离院有一段距离时,丽荷大步迎了过来,丽荷道:“姑娘,您的身世,算是查到一半了。”
柳遥遥闻言,立即将眼泪擦干,满脸期待:“如何说?”
丽荷道:“之前那柳公子全名为柳寂淮,是叶千门少主,而他的姑母,正是姑娘的母亲,柳门主的亲妹。”
柳遥遥面露惊喜:“叶千门?”
她也听说过叶千门,是江湖第一大门派。
所以叶千门是她的外祖家?
丽荷瞧了瞧柳遥遥那喜悦的目光,继续道:“因着姑娘所提供的名字,是姑娘母亲的化名,奴婢派去了人便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查到此事,但此事千真万确,姑娘母亲原名柳稚。”
柳遥遥问:“那娘为何始终不带我回去?”
丽荷道:“此事不知,对叶千门的人来说,姑娘的母亲是当年未婚时,在行走江湖时莫名失踪,再无归期。”
柳遥遥闻言,陷入沉思。
所以她是她母亲偷摸着生出来的?
仍旧不知父亲是谁?
她免不得有些失落,但无论如何,得知自己不再没有亲人,而且外祖家为叶千门,终归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丽荷看得出来自家姑娘的想法,有些欲言又止。
柳遥遥便问:“怎么?还有事?”
丽荷犹豫了阵,才道:“但最近叶千门发生了大事,柳少主早亡,整个叶千门被一道圣旨赶出沂都。”
柳遥遥闻言惊住:“为何?”
丽荷便将查来的另外一些事情,事无巨细地告知于柳遥遥,期间涉及了杨寻瑾,更涉及了陆漪。
柳遥遥越听,脸色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