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229)
明明该是不喝酒的人, 最近却常与酒为伴。
杨寻瑾的目光转到她脸上,一边继续饮着酒,一边目光幽幽地瞧着她,未有停下来的意思。
陆漪便过去坐到他旁边,欲夺过他手中酒壶。
他抬手躲开,眼里露出不悦:“你最近胆子挺大。”
陆漪看了看她,只能收了手。
这时邱忻步入院中走了过来立在亭旁, 陆漪看着他稍顿, 便起身过去低声问他:“可找到一栀?”
邱忻摇头:“没有。”
陆漪闻言,眸露暗色。
杨寻瑾看着陆漪与邱忻立在一起的背影,忽然道了声:“过来!”
陆漪听出他语中透着不愉,步回去仍坐在他身旁。
杨寻瑾抚了抚她的脑袋,饮了口酒后, 让她坐远了些,他仰躺在长椅上,脑袋枕着她的大腿,继续赏月喝酒。
望着他这副颓废堕落的模样,张陆与邱忻对视了番。
陆漪低头拨弄起杨寻瑾的一头青丝,她犹豫了下,道:“前世时,这个时间,锦夜姐已是怀孕了。”
杨寻瑾高高抬着酒壶,往嘴里倒酒。
抱着一份玩的心思,他喝了不少酒,才不徐不疾地出声:“所以呢?”
陆漪见他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生不妙,她继续道:“你知道的,过几日锦夜姐的孩子会……”
若她没记错,锦夜姐出事的日子就是这个月二十日。
杨寻瑾淡道:“与我们何干?”
他显然对此事也不是没印象,但说出的话却极为绝情。
陆漪闻言,面露诧异:“怎么无关?那不仅是锦夜姐的孩子,也是常夕饶的孩子,常夕饶算是你哥。”
杨寻瑾望着她,神情微沉:“你很关心别人?”
陆漪道:“这不是关心不关心的问题,这是一件悲剧,我们既然知道它马上要发生,不应该去阻止?”
杨寻瑾起了身,语有不耐:“与我们无关。”
陆漪立即道:“常夕饶是你哥。”
杨寻瑾眯眼瞧着她:“又如何呢?就算是我哥,他也不在乎那对母子的生死,我又何必在乎?”
陆漪闻言怔住,她想到的是前世的事。
前世锦夜姐被常夕饶因为柳遥遥推倒后,孩子便没了,后来她的人消失无踪,不知死活,可常夕饶全程都是无动于衷。
思及此,陆漪不由骂了声:“真不是人。”
杨寻瑾冷笑:“难道你是人?”
她对他做的事,可比常夕饶对襄锦夜做的事情要过分得多,若论不是人,没人比得过她。
陆漪问他:“所以你不打算管此事?”
杨寻瑾反问:“我为何要管?”
陆漪看着他,她从未想到他会冷酷到如此地步,便道:“你管不管随你,你让我去见锦夜姐一次。”
杨寻瑾拒绝:“我不许。”
陆漪拉住他的手:“就一次好不好?我去去就回,我只是告诉她,让她好生注意注意就行,不会太久。”
杨寻瑾不耐地甩开她的手:“不许就是不许。”
话罢,他仰头再喝酒,却发现壶中空空,便唤了声:“张陆。”
张陆还在与邱忻一起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觉他们说的话极为莫名其妙,便免不得一阵琢磨,忽被唤,张陆才回神。
张陆马上道:“属下这去拿酒。”
杨寻瑾如此固执的态度,当真让陆漪慌了,她马上又道:“你让我去见锦夜姐一次,之后你让我怎样都行,哪怕是打我杀我,亦或是囚禁我一辈子都行,我保准不会再离开你半步。”
杨寻瑾忽然砸了手中酒壶,一把捏住她的下颚。
他问她:“就那么在乎别人的生死?”
陆漪道:“那不是别人。”
杨寻瑾道:“对我来说就是别人,我不许你关心别人,不许你在乎别人的生死,不许你去管别人。”
她所有的所有心思,必须只有他。
陆漪也难得固执起来:“其他什么事情我都依你,这事我不依,我必须去见她一次,这不是小事。”
杨寻瑾掐着她下颚的力道变重:“你在忤逆我?”
陆漪道:“我没有。”
这事明明是他不讲道理,她却说不出口。
杨寻瑾趋近她的脸,狠声道:“我说过,不要考验我的仁慈,你越是在乎他们母子的生死,我越是不准你去管。”
陆漪闻言,便更焦急得慌:“你……”
她张了张嘴,又闭了嘴。
她怕她说得越多,麻烦越多,越是救不了锦夜姐。
杨寻瑾看着她明显没有歇下心思的模样,又道:“不要跟我玩什么心眼,老实给我呆着,哪也不准去。”
陆漪不由又问他:“关于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道:“没有。”
陆漪便低下了头,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