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225)
银欢冷冽地目光射向张陆:“滚开!”
张陆固执地挡着他。
眼见着苍白的陆漪又开始皱起眉头,银欢欲直接将张陆推开,这时杨寻瑾快步踏了进来。
银欢见了,立即问道:“可拿来解药?”
杨寻瑾看了他一眼,由床边坐下,将手中药丸喂入陆漪嘴里。
二人都紧盯着陆漪的脸。
起初她的眉头仍紧锁,似有被痛苦折磨得转醒的迹象,好在不过一会,又舒缓下来,继续睡着。
杨寻瑾侧头见银欢松了口气,便问:“你一直守着她?”
银欢闻言,便也看向对方,一时未语。
杨寻瑾稍默后,又道:“她的事情不用你过问,你的情况看着也不太好,可以回去歇息了。”
这是在因为陆漪,对其下逐客令。
银欢抿起嘴,忽然问:“你对她究竟是何意?”
杨寻瑾道:“不用你过问。”
为了陆漪,他对这多年的好友,已是有越来越深的敌意。
银欢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昏迷不醒的陆漪,心中生起的浓烈郁气令他不由捂胸轻咳了下。
他握拳稍顿后,终是转身离去。
国师府外,柳寂淮在来回踱着步,他忽见银欢情绪不明地走出,立即过去问道:“陆漪怎么样?”
银欢道了声:“解毒了。”
他没看柳寂淮一眼,上了自己的软轿。
软轿前行间,他倚壁闭眸,一路上,再未睁过。
银欢离开后,杨寻瑾见陆漪身上都是他的血,便吩咐张陆端来热水,他坐在床边,撩着衣袖,单手捏起热水中的帕子。
估摸着帕子不烫,他为她擦拭起脸上蔓延到耳根的血迹。
一股属于其他男人的气息传入他的鼻息间,他眯了眯眼眸,便将帕子放回盆中,脱起她的衣服,直到只剩中衣。
他又捏起帕子,继续给她擦拭血迹。
将她擦得干干净净,他起身由小门通过书房进入药阁,拿了瓶药回来重新给她的胳膊上药。
这一次,陆漪久久未有醒来的意思。
屋外,邱忻抱剑倚着墙,眸视着前方,一直在发呆。
张陆见了,便问:“你在想什么?”自从胡一栀离开后,他看出对方明显是越来越不对劲,尤其是现在。
邱忻回神道:“没什么。”
此时远在桂巷的任家,浑身是伤的胡一栀正缩在被窝里发着抖,连连的惨叫声中,透着沙哑无力。
她的嘴里咬着被子,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寒霜。
她忽然张嘴叫了声:“啊!”
窗外树上的鸟才落脚,就被吓得扑闪着翅膀飞快离去。
不过几次,她便连痛叫的力气都没有,只绝望地无声挣扎,吼间时不时溢出想叫又叫不出的声音。
她被折磨得晕过去,又被折磨得醒过来。
反反复复中,她只剩痛苦的喘.息,连发抖都抖不起来。
温玉絮在婢女福月的伴随下缓缓踏入院中,她瞧了瞧这个颇为简陋的院子,循着声音进屋转入房间。
踏过门槛,她便看到胡一栀掉下床,在地上缩成一团。
温玉絮瞧着这一幕,淡然地朝福月使了个眼色,福月便过去抓住胡一栀的下颚,将解药喂入其嘴中。
死去活来的胡一栀这会正是刚被痛苦折磨醒的时候,解药入体后,随着身上寒冷与剧痛渐渐散去,她浑浑噩噩地睁了下眼,又无力地闭上,继续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因着她本就浑身鞭痕,又无人帮忙压毒,情况要比陆漪糟糕得多。
不过一瞬,她彻底晕了过去。
温玉絮见了,吩咐福月:“将她弄醒。”
福月便又蹲下身,朝胡一栀嘴里喂了另一颗药。
随着这颗药再入体,胡一栀算是被强制弄醒,却仍旧没有睁眼的力气,依然是一动不动,好不可怜。
温玉絮蹲下为其捋了捋额际凌乱的头发,叹了口气。
她道:“一栀真是可怜,若不是本妃过来送解药,怕是在这里疼死冷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胡一栀虽没有动弹的力气,还是可以听到这话。
她的眼睫微颤,想睁眼睁不开。
温玉絮又吩咐福月:“将她扶到床上去。”
福月亦是位会武功的婢女,扶着完全没有力气的胡一栀,倒也不难,便还算轻松地令其重新躺回床上。
温玉絮亲自过来拉了拉被子:“一栀好生歇息。”
她的声音轻柔,不大不小,足够胡一栀听得清清楚楚,但睁不开眼的胡一栀看不到她眼底的一片冷漠。
她再瞧了瞧这丫头,令福月在其身旁放了张银票,转身离开。
走在巷中时,福月问道:“王妃为何救她?”
温玉絮淡声道:“不过只是个单纯的小丫头,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