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182)
陆漪不耐:“我什么都不想听,你走。”
陆白羽斥了声:“漪儿!”
陆漪别过头,不回应。
陆白羽便又道:“你是齐安侯府的人,你是我的女儿,你以为他若知道你的身份,还会留你吗?”
陆漪毫无与之说太多的心思,也不觉得有必要去说。
她站起身,去到里间钻入被窝中。
陆白羽看着床上拱起的那一小团,平生第一次因自己的女儿生起束手无策的感觉。
她从未想过,国师能使她向来乖巧可人的女儿变成这样子。
不自量力,毫无教养,任性固执。
那简直就是个祸水。
她叹了口气,道:“我等着你想通的那天。”言罢,她再朝床上看了一阵,稍顿后,转身走了。
此时的屋顶上,邱忻看着陆白羽离去的背影,一脸震惊。
难怪他会觉得陆白羽长得眼熟,原来是陆漪的母亲,陆漪竟然是齐安侯府派到国师府的人。
如此看来,公子该是早就知道。
眼睁睁瞧着陆白羽把钥匙给门边守卫,随即离远后,他跳了下去,趁着两名守卫不备,他倏地将他们敲晕。
他搜出钥匙,回去打开房门。
陆漪从床上坐起身,忽又听到开门声,她抬眸看去,见到的竟是邱忻,便面露喜色,立即过来道:“是公子让你来救我的?”
邱忻看着她,面色有些怪异地点了头。
陆漪见他如此,稍一想,便知道他定是听到她与母亲的对话,她道:“我们先走,其他再说。”
邱忻应下:“好。”
这个地方虽不是正西北角,离大院墙的墙根依旧很近,他们跃出小院子,往西跑了段距离,算是颇为简单地逃出了齐安侯府。
后来他们上了辆马车,打算直接出城。
陆漪见方向不对,便问邱忻:“我们这是要哪里?”
邱忻道:“当下是随驾秋猎时,公子在那里等着你。”
陆漪闻言,心中不由生起一些失望,她本以为能马上见到杨寻瑾,未想还要赶好一段路。
几日没见,她对他是思念得紧。
邱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旧复杂,他问道:“你真是齐安侯的亲信陆白羽的女儿?你是他们派去国师府的?”
陆漪点头:“抱歉,但我没想要害公子。”
邱忻又问:“公子知道了?”
陆漪道:“前几日,我告诉了他。”
邱忻陷入深思,不由想起公子老早就对陆漪爱恨交织的事,随后又思起在陆漪进入国师府后,公子就莫名开始调查齐安侯府,针对齐安侯府的事。他现在细细想来,公子调查的方向多与陆漪有关。
他觉得,公子该是早就知道陆漪是齐安侯府的人才是。
陆漪既然是最近才告诉公子此事,那公子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觉得陆漪欺骗自己,才对其又爱又恨?
他又想起陆漪来国师府应选武从时,公子莫名让他过去把陆漪给留下,便问陆漪:“你与公子是何时认识的?”
陆漪怔了下,这个问题,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稍作犹豫,她道:“算是在我进入国师府后。”
邱忻便嘀咕起来:“莫不是公子老早就开始单恋你不成?”细想起公子那不动声色的性子,倒也有可能。
陆漪听清了他的话,便问:“你为何这么说?”
邱忻觉得现在没了什么隐瞒的必要,便道:“当初国师府招武从的时候,是公子让我过去留下你。”
陆漪愣住:“为什么?”
邱忻摇头:“我不知道,大概在你入府之前,公子就认识了你,看上了你。”
陆漪的身子微僵,迟疑了片刻,她才问道:“若是那样,他怎么知道,我会去应选武从?”
那种选法,简单直接,是没法预估谁会过去的。
邱忻闻言,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诧异道:“对啊,公子怎么知道你会过去?他暗自盯着你了?未卜先知了?”
陆漪的身子越来越僵,心尖不由颤了颤。
她低下头,自重生再与杨寻瑾相聚后的一幕幕,浮现在她脑中。
邱忻倚着车壁,叹道:“自七月份起,公子得了这莫名的心疾,性情随之变了许多后,越发让人难以琢磨了。”
陆漪仍低着头,意味不明地问道:“你说他是什么时候变的?”
“当初在去蒙川的时候,大概是……”邱忻想了下,道,“好像是七月二十二,那日早上,公子醒来就开始犯病,情况比第二犯病要更严重得多,清醒后,性情就明显变了些。”
陆漪握在一起的双手紧了紧,她忽然感觉难以安定下来。
七月二十二日早上,恰好是她重生醒来的时候。
远在北清山庄更北面的皇家猎场中,狩猎已经开始,杨寻瑾随驾过来的主要作用就是护驾,他便一直随在熙华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