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139)
柳遥遥便轻笑着拿起一粒糖尝了尝,随即点头:“确实不错,也难怪姑娘与国师都挺喜欢吃。”
陆漪不知该与对方说什么,便未语。
柳遥遥问她:“姑娘叫什么?”
她淡应:“陆漪。”
柳遥遥又问:“你与国师是一对?”
陆漪点头。
柳遥遥感慨道:“你们真令人羡慕。”
有婢女过来奉上茶,柳遥遥接过那茶搁在手里握着,低头瞧起杯中茶水,又道:“我曾与夕饶哥也是一对,奈何……”
她抬眸瞧向陆漪,见其没什么反应,便心生惊讶。
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她以为该是会满怀好奇地问她后面的事才是。
稍顿后,她便问:“陆姑娘可知夕饶哥曾有未婚妻,却被逼娶他人之事?”
陆漪点头,继续吃糖不语。
柳遥遥道:“我便是夕饶哥的未婚妻,我自小无父,依着母亲去世前的嘱咐找到常伯父,后来常伯父将我许给夕饶哥。我们青梅竹马,本该理所当然结为夫妇,却是半路被……”
说着,她的眼中便有了些泪意,瞧着就是个苦情人。
然而陆漪始终无动于衷。
她知道,对方说来说去,就是想让她知道,其与常夕饶曾是一对有情人,却被襄锦夜用卑鄙的手段横刀夺爱。
而其目的,无非就是想拉一个盟友。
毕竟她是杨寻瑾的恋人,杨寻瑾是常夕饶最在乎的兄弟,若她能和对方站一边,自然对其有利。
这时襄锦夜走了过来:“你们聊些什么?”
陆漪只唤了声:“锦夜姐。”
襄锦夜坐下,自然地从陆漪手里拿了粒糖递入嘴里,目光落在似有心虚的柳遥遥身上:“柳姑娘刚才在说什么?”
柳遥遥站起身:“我去前面。”
看着其背影,陆漪对襄锦夜道:“她似乎挺怕你。”
襄锦夜笑道:“小白兔当然怕母老虎。”
陆漪叹道:“她刚才在与我诉苦。”
诉的什么苦,襄锦夜不用问也知道,便未问什么。
陆漪看着襄锦夜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锦夜姐,她不是小白兔,阴险得很,你得小心些。”
襄锦夜不屑:“老娘一掌拍死她。”
陆漪叹气,心觉像柳遥遥那种固执守候常夕饶的人,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辈子,襄锦夜还是离开最妥当。
她道:“无论如何,她说的总归是实话。”
襄锦夜低头拉着衣袖:“那又如何呢?”
陆漪握住其手腕,劝道:“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常夕饶身边还有那么一个女子存在,要不你……”
襄锦夜忽然笑了,没说话。
目睹着对方的固执,陆漪真不知该如何继续劝说。
二人没坐多久,便又去了前面楼上,因为着实不喜欢待在有银欢在的地方,陆漪拉了杨寻瑾出去玩。
瞧着他们的背影,银欢又怎看不出陆漪的心思。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往嘴里灌,着实烦闷得厉害,又无从宣泄。
常夕饶见他如此,便道:“你不会真的喜欢陆漪吧?”
银欢嗤笑未语,只继续喝酒。
常夕饶也慢品着这逍遥楼新进的菊花酒,劝道:“若你真对她有意,还是收心作罢,阿寻好不容易能遇到个上心的。”
银欢闻言,倒酒的动作顿住。
他端着半杯酒站起身,缓缓走到常夕饶身侧,弯腰贴在对方的耳侧,低声道:“若陆漪是齐安侯府的人呢?”
常夕饶面露诧异:“此话当真?”
银欢勾唇:“你大可以去查。”
陆漪那个人,他算是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事还是交给眼前常夕饶作罢,他没了再插手什么的心思。
常夕饶未语,他品着酒,似有所思。
银欢回到位置上,继续喝着闷酒。
柳遥遥看着常夕饶,忽然起身唤了句:“夕饶哥。”
常夕饶抬眸看来。
她抿嘴淡笑:“我来给你倒酒。”
她步过去时,一只香囊由她身上掉落,她回头看到,便要去捡。
因着襄锦夜离得近,便被她先一步拾起这香囊,见到上头绣着一个饶字,她冷瞧着柳遥遥。
柳遥遥似受了惊,立即低头。
襄锦夜凑近香囊闻了闻,道:“怎么?你想在这重阳日送茱萸香囊给我夫君?可你不是说,你只是他妹妹?”
柳遥遥怯怯出声:“我……”
襄锦夜甩手一扔,那香囊越过南边护栏飞了出去。
柳遥遥大惊扑去:“我的香囊。”
襄锦夜坐了回去,没再看其一眼。
柳遥遥红着眼睛回头:“锦夜姐,我并没打算将那香囊送给夕饶哥,你怎可如此作践他人心血?”
襄锦夜哼道:“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无关于送不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