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曦然以为言瑞说的是他杀那两个要高利贷的人，轻蔑一笑道：“他找我要钱，我没有，还影响我的生活，既然我赶上了这种好时候，自然是要杀了他。”

言瑞知道了，他这是将灾难当成了自己的机遇，也当成了保护伞，觉得社会秩序迟早会消失，他所做的一切都会湮灭在混乱的世界中。

或许上辈子他就是这样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才让他开始视人命为草芥。

看着这样的穆曦然，言瑞还是有点儿好奇为什么穆曦然一直都是对自己有敌意，他看着穆曦然的眼睛，发现他满眼都是愤恨。

言瑞后知后觉，“你恨我？”

“我为什么不能恨你！”穆曦然虽然没有力气，但是依旧咬牙切齿，“我为什么不能恨你？凭什么你一直过得比我好，就连你爹妈都死了，你还是过得比我好！”

言瑞立刻起身，“你什么意思？”

“从小我就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收到优待，为什么你爹妈一死，大家就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的身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言瑞被穆曦然的话惊呆了，“你的意思是说，你恨我，是因为我父母去世抢夺了外人对你的注意力？”

“不就是因为长得好看，凭什么就能得到所有的人的注意力。”穆曦然缓缓闭上眼睛，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你运气好，我运气差点儿。”

“有机会的话，我真想看看简安驰要是不在你身边的话，你能过成什么样子。”

言瑞简直都无语了，“你是不是疯了？你家里条件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看看你自己说的这些话可不可笑，我用我的悲惨故事换优待，你爹妈……”

算了，穆曦然明显就是偏执，不管上辈子他活成什么样子，反正他肯定是找到了机会就想要对简安驰动手。

言瑞还以为自己是在末世之后的某个时间段得罪了他呢，结果竟然从一开始，他就已经上了穆曦然的死亡名单。

已经得到了答案的言瑞突然间有些怅然，心中那一口不上不下的气也就这么消散了，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脑子里那道声音，从现在开始再也护不了你，你已经亲口承认了杀人，这辈子也就别想再出来了，可怜了你妹妹，从此开始无依无靠。”

“我妹妹？”穆曦然的眼神中骤然间有了些光彩，他翻了个身，有些急切地问道：“灵灵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到现在也要在隔离室里面观察，她体内的病毒现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消除。”言瑞看着穆曦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和你保证的，但是无论他说了什么，都是在骗你。”

“我要见灵灵，我要见灵灵！”穆曦然扑到了玻璃上，大声道，“你让我见灵灵，不然我就……”

说到这里，穆曦然卡了壳，他竟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条件来威胁言瑞，亦或是提出什么条件来满足言瑞。

“你难道就想要你妹妹看到你这个样子？”言瑞用目光上下打量着穆曦然，摇了摇头，终于转身离开了这里，关上门的那一刻，才终于将穆曦然不甘的毫无内容的怒吼声和悲戚的哭声关在了身后。

门一关，言瑞仿佛将压在自己心口两辈子的大石头也丢弃在身后，他捋了捋头发，在抬起手的那一刻，突然间特别的想念简安驰。

他问系统：“简安驰现在是不是在好好上班？”

系统没有吭声，言瑞疑惑，他迈开步子，一转身，就撞进了有着熟悉味道的怀抱中。

言瑞惊喜的抬头，搂住了对方的脖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简安驰笑了笑，“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言瑞仰起头在简安驰的脸侧“啵啵”用力亲了两口，亲过之后才突然间想到自己现在应该是在生简安驰的气，于是板起脸说道：“惩罚你不亲嘴。”

简安驰看着言瑞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好，那就惩罚我，我知错了。”

言瑞这才哼哼两声，拉着简安驰的手向外走，“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我去找熊部长，让他快些将穆曦然的审判定下来。”简安驰晃了晃手中的纸，“我已经知道了结果。”

言瑞一把将这张纸夺了过来，打开一看，结果发现是一张白纸。

言瑞：“你干嘛！”

简安驰笑出声来，“这是我要送去给万家明的，他说他那里没有纸记名字了。”

简安驰将纸拿了回来，揉了揉言瑞的头，立刻说道：“他说他不知道具体的情况，除了自己承认的那两句话之外，也没有什么证据留存，再加上现行的法条，所以即便是判，也可能判不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