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皿。

两个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问天机烦躁甩掉这个想法。

浮生是活生生的人，就算如今他已经不是人族，那也是活生生有意识的个体，才不是冷冰冰用来承载魔物的器皿！

“好吧，我接受。”浮生点头。

她不要不开心。

问天机看了他一眼，看他平淡波澜不惊的样子，无奈一笑。

回想当时她为什么会觉得是浮生，好像是她感觉到了……

问天机问，“我带沈小钰去山下，你是不是在山顶生气了？”

“生气？可能吧，我心里很不舒服。”浮生也是说的非常直白，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问天机不想闹出误会，才想把事情说清，浮生是从不跟她隐瞒想法。

“为什么？”问天机不解。

浮生的情绪有剧烈波动，她能够感觉到？

“你为什么带他去，不带我？我不会有危险。”浮生问出心中不解。

就像她刚才说出自己的猜测，明知道浮生有可能会生气，还是会选择说出来。

“哈？”就为了这件事？

“嗯！”就为了这件事！

问天机看他微怒的样子，噗嗤一笑，“你去，那山里的妖族还不全都被你吓跑了，我只是想让沈小钰好好锻炼一下，你把妖族吓走，还怎么让他体验和妖族交手？”

虽然最后也没交手。

“你很关心他。”浮生继续说着自己在意的事。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跟亲人一样，我怎么会不关心他。”十几年的交情在里面！

“你要嫁给他！”浮生很在意这件事。

“谁要嫁给他！”问天机更震惊。

不行！

这种事绝对不行！

看到问天机激动反驳的样子，浮生高兴了。

“哦。”他应了一句，重新往远处看去。

问天机看他这反应，眨了眨眼睛，浮生对她的感情的确很特别。

也对。

毕竟是她带他离开的魔灵山，生出点依赖也很正常。

“你之前说才十一岁？”这十一岁怎么说？

“那是我还是人时候的年龄。”成为魔族多少年，他已经忘记了。

问天机：……

打扰了。

轻咳一声，问天机问，“那你干嘛一直保持着小孩子的样子？”

“时间对我来说没意义，力量也没有，什么模样更没有意义，不过以后有了。”他会认真考虑让身体成长起来这件事。

问天机：……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浮生见她欲言又止，追问。

问天机注视着他，四目相对，过去了一段时间，她才说：“以后极恶之力要让你做什么，你多想想我，我不想你变成杀戮的工具。”

如果浮生真是书中的大魔王，那他的结局，也已注定。

她不想！

“好。”浮生一口答应，完全都没有一点犹豫。

问天机听浮生每次答应她时露出的神情，总感觉像是在给她许下承诺。

心里，就痒痒的，却很舒服。

“吼——”

山下林间又传来妖怪痛苦吼叫的声音，浮生看去，不悦蹙眉。

“真吵。”有很多魔族在附近。

“我们回去。”问天机站起来，朝他伸出手。

出来玩，就不要管魔族的事了。

“你不想让我管他们？”浮生没有伸手。

“嗯。”问天机点头。

“你知道我只要一句话，他们就会消失。”他又问。

“嗯。”她知道，不过她不想利用浮生做什么。

“好吧。”浮生握住她的手，从悬崖边上站起。

他们牵着对方往回走去，走过那片树林，很快便回到山峰平地。

沈钰从旁边跳出来，“天机！”

问天机早听到他过来的动静，没有被他吓到，“干嘛？”

“继续教我御剑！”沈钰兴奋的样子，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适。

问天机想到那天晚上，一阵摇头，“别！”

“问天机，你答应我了！”沈钰双手叉腰！

额角滑下黑线，此刻，问天机后悔了。

她干嘛答应这件事！

随手唤出第一，长刀出鞘，寒光闪过，第一漂浮在沈钰面前。

沈钰看着问天机的佩刀，指了指自己，“我用它？”

“嗯。”问天机点头。

“我能控制它？”没有鬼？

笑靥如花，问天机点点头，“试试看。”

沈钰狐疑看着问天机，小心翼翼握住刀柄。

“第一。”问天机叫了一声。

“咻——”

残影飞出去，银光留下炫丽弧线，刀和人一起飞向天空！

“啊！！问天机！！你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