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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想起遗像的事,想起解锁的信息里透露,梁津川找到遗像就会杀了嫂子,再自杀。
三个遗像干干净净的放在长桌上供着,瞧不出半分被侮辱过的痕迹,那梁津川的杀意应该会有所滞缓吧?
起码不是今晚就开杀?
陈子轻喘着气调整呼吸,迈着迟疑的脚步靠近堂屋门口,男孩背对他坐在轮椅上,面朝遗像。
他第一时间望向男孩的头顶,没有。随后注意男孩身后,也没有。
都没有。
陈子轻错愕万分,不可能。
以梁津川的至亲去世情况跟他的个人经历,陈子轻怀疑6900的怨气里,至少有一半是他的。
所以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不是没有,是他看不见?
隐藏起来了?
陈子轻掐指尖让自己冷静,任务没出来前,他想的是不像原主那样伤害梁津川,也不指望对方原谅他这个换了芯子的施暴者。
四个标注,只有一个涉及到了梁津川,所以陈子轻没打算在他身上花太多的精力。
可是现在的情况太反常了,很不合理。
这种不合理背后预示着毁灭性的可能,陈子轻的直觉告诉他,必须把梁津川当重点目标。
陈子轻用的是原主的身体,原主所过所为都在他肩上背着,他将梁津川视作重点,势必要照顾梁津川的情绪,触碰其内心。他还得想办法认错忏悔,不要脸的劝梁津川放下过往恩怨,从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做个积极向上,阳光明媚的人。
陈子轻光是用脑子想这难于登天的一步步,后心就已经汗涔涔地往股沟上淌水,梁津川的怨气要是重到引发什么机制藏起来了,那他只怕是死路一条。
梁津川的怨气,九成九都是他嫂子给的。
他嫂子,我,陈子轻,一个苦逼的,连连失败的宿主,此时眼圈发黑头晕目眩。
鞋底踩到了什么有点硌脚,陈子轻把鞋子拿开一看,是个口琴。他呆了一两秒,弯腰捡起来,把灰蹭在褂子上面。
陈子轻的关注点不在梁津川会吹口琴这件事上,他在意的是,口琴怎么会在堂屋的地上。
小助手没给他解惑。
陈子轻把扣紧放在大桌上面:“津川,你爸妈……”他改口,“咱爸妈跟柏川的遗像,我都放上去了。”
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激,那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陈子轻偷瞄无动于衷的梁津川。
侧脸过分消瘦显得阴郁,轮廓没有完全展开,是个很不幸的小少年。
陈子轻不敢把视线多停留在梁津川脸上,中午那会儿,他已经被误以为有肮脏龌龊的心思。
“我明儿在村里问问哪家有小香炉跟香,有就借过来用上。”陈子轻说,“我再上小店买些纸给他们烧过去……咱爸咱妈喜欢吃……”
【油炸的糯米圆子】
“咱爸咱妈喜欢吃油炸的糯米圆子,我炸一碗带去坟头,还有……”
没听小助手补充,陈子轻就自行往后接:“总之别家过世的亲人有的,咱爸妈和柏川都会有,我都弄上。”
尾音挂在他嘴边还没落下来,侧对他的梁津川就慢慢偏头。
他看见了一双使用过度,眼白布满血丝泛浑的眼睛。
——眼球比旁人要黑很多,像个深渊巨口,能把人吸进去尸骨无存。
陈子轻和那双眼睛对视,遗像是他中午放的,他之后就去卫生所了,梁津川不会是那时候发现了遗像,在堂屋一看就是一个下午吧?
他伸出手:“津川,你……”
还没碰到男孩的肩膀,就被用力挥开。
夹杂一声:“别碰我。”
陈子轻忙举起双手后退,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性和危险性:“好好好,我不碰你。”
梁津川厌倦地垂下眼眸,转着轮椅出了堂屋。
陈子轻揩掉下巴上的汗舒口气,坏的反应也是反应,总比一潭死水强。他去院里把竹竿上的衣服收了,瞥见一黑虫,随手捏死。
然后那手就没法要了,臭死了,洗几遍都不管用。
陈子轻干脆不洗了,他就用臭手叠衣服,从门窗飘进来的风里有一股子粪水味。
夕阳正红,笼罩着村子的燥热褪去,凉意一点点的冒头,菜地那边有不少人在给菜施肥。
陈子轻把叠好的衣服丢在床尾,他去收拾梁津川的小屋,仔仔细细地擦洗了几遍,磕破皮的膝盖被汗渍刺得发疼。
“津川,我去菜地摘点菜,很快就回来。”陈子轻手中抹布掉在脏水桶里,砸出的脏水花落在他脸上,他擦掉,挠了挠手指头两侧的小泡,嘴里嘀嘀咕咕,“好痒,怎么搞的,我这皮不该这么娇弱的,疱疹感染吗,我就拧了十几次抹布……不能抓,我得买药膏涂一涂……田埂那黄豆叶子上的黑虫身上都是毛,我可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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