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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896)

郑姨的死,她的遗愿,谢浮的清醒就是个契机,连环招打得季易燃措手不及,任他再能隐忍再能蛰伏都没用,季家的势力斗不过天理命运。

季易燃只拥有顾知之不到半年,比他这个第一任男朋友还短。

迟帘恶劣地幸灾乐祸。

也许遗愿不是让顾知之和谢浮在一起,也许刚好相反,鬼母亲想要儿子改邪归正,娶妻生子。

迟帘想,那更好。

“我们过去吧。”陈子轻沙了的声音打破静谧。

季易燃将他后脑勺的头发理了理,气音低柔,浸着无限纵容:“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你跟着自己的心走。”

陈子轻瞥季易燃,他这话说的,我要是多看他以外的人一眼,都是罪过。

“我手上戴着婚戒呢,”陈子轻哭笑不得,“你说这个干什么。”

季易燃道:“那就把戒指取下来,我先给你收着。”

陈子轻瞪大眼睛:“季易燃,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戒指我洗澡都没取下来过,你在这个时间点说这话,你昏头啦?”

“我希望你这次能一切顺利。”季易燃低叹。

“尽人事听天命。”陈子轻向他伸手,“牵着我。”

季易燃牵了。

他们牵着手朝桃树那里走去。

迟帘落后两步,孟一堃低声说:“兄弟,我带了速效救心丸,要含几粒吗?”

他冷笑:“不需要。”

转而就报数量:“八粒。”

.

桃树下多了四个人,谢浮却没感觉,他在自己的世界。

陈子轻很犹豫,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场。

季易燃陪着他,像是给他依靠和力量,实际上把他的手捏得生疼都浑然不觉,全无之前的大度。

迟帘寒声:“季易燃,你捏疼他了。”

季易燃理智的弦猝然颤了下,他倏地松开对爱人的禁锢,眉间落满愧疚自责和无措:“抱歉。”

陈子轻噙着点生理性的泪,小声嚷了一句:“太难了。”

季易燃下颚收紧到极致,显得俊冷异常,又在瞬息间恢复如常:“你去和他说话,我在这里等你。”

陈子轻考虑到距离很近就没说什么了。他苦于怎么让谢浮看到自己。

就在这时,谢浮摘下了一颗小桃子。

陈子轻下意识说:“别吃了,肯定是苦的。”

谢浮听不见一般,他对着一点大的桃子咬了一口,白得能清晰看见血管的一张脸扭曲:“怎么这么苦。”

“难吃。”

他这么说,却是把桃肉吃掉,牙关咬合着咀嚼,明明是优雅的好看的,却有些神经质。

“老婆,这桃现在不能吃。”谢浮朝身旁说话,“过两月再给你摘一颗,好吗。”

他抬手做出摸头发的动作,半搭着眼俯视,笑容深情:“我怎么会骗你。”

身旁空无一人。

陈子轻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这是陈子轻第一次目睹谢浮的幻觉和幻听,他有个虚构的世界,是他主宰的,美好的,完整的。

陈子轻的后背渐渐潮湿,他来国外,来疗养院,站在这里见谢浮,遗愿的进度条就动了,后面的事情可以再说的吧……

后面一点,季易燃跟迟帘的目光同时追随他的背影。

“你心胸真开阔。”迟帘阴阳怪气,“要是停车场,全世界的车都能停得下。”

孟一堃拽迟帘,让他别在这时刺激季易燃。

迟帘嗤笑着偏头。

季易燃掀了掀眼皮,他的眼底早已被丑恶的真实占据,捆着它的铁链发出挣响,随时都会冲出来。

迟帘讥诮地扯动了一下唇角,原来也是个有病的。

顾知之造的什么孽,碰到三个偏执狂。

他要负责任,谁让他招人。

.

谢浮坐下来读英文原版书籍。他发音纯正悦耳,一侧肩膀松弛下去点,仿佛靠着一个脑袋。

陈子轻心说,我不把谢浮拉出来了,我不……

谢母的鬼影冷不丁地出现在屋檐下。

陈子轻大骇,进度明明都已经动了,谢母为什么还没消失?

Bug没修好吗?

她不看她的儿子,只死死瞪着陈子轻。

在场的只有陈子轻一个人能见到这个画面,他被瞪得想大喊大叫。

可他忍住了,他焦虑得脑门冒汗。

他的犹豫不决被后面三人看在眼里,各有所想。

季易燃作为他的伴侣,并未开口。季易燃在和自我做斗争,来国外忘了带药,稍不注意就会在他面前暴露真面目。

孟一堃大脑急速转动,他千防万防,还是让迟帘撩下了一连串酸溜溜的质问。

“顾知之,你心疼他,你不舍得让他离开幻境回到现实世界,受苦受罪受折磨,当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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