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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891)



季易燃皱皱眉,他让两波人先别来:“你和我去医院,做颈椎CT,喉部CT,磁共振,佩戴颈托之类。”

陈子轻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机。

季易燃拿给他,看他在手机上打字:你别这么大动作,我这个一看就不是人能掐出来的。

陈子轻删掉,再次打字:我能转动脖子能低头,骨头跟关节都没损伤,手脚也没麻木,睡一觉起来明天就好了。

实际低个头都痛。

陈子轻没精气神打字跟季易燃交流了,他让季易燃抱他去床上躺着。

这是他第一次被遗愿清单上的鬼魂攻击。对方还是首个挂在清单上的熟人。

陈子轻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说不上气愤,因为有别的事,许多事覆盖住了那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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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累,心灵累,精神也累。

陈子轻持续了一阵半昏半醒的状态,他被季易燃叫起来喝药。

小瓶盖装的,三分之一的剂量,先甜后苦,后劲大到直逼他的天灵盖。

陈子轻后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季易燃不在床上,他闻到了一股烟味,顺着气味走去阳台一看——

季易燃背身立在那里,指间猩红明明灭灭。

陈子轻敲几下玻璃门。

视线昏暗中,季易燃挺拔的身影隐约一滞,他碾烟头的动作透着那么几分心绪的慌意。

犹如偷偷抽烟被家长发现的小朋友。

季易燃把烟头放进垃圾篓里,他摩挲着指腹转身回到客厅,带着一身浓重的辛涩烟味。

陈子轻没问季易燃为什么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在阳台抽烟,他去洗手间,身后的脚步声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撒尿的时候,夹过烟的大手从后面伸到前面。

扶着他。

稀里哗啦声响了一小会。

那手轻颠他,拇指揩掉他要滴不滴,颤颤巍巍挂着的一点水迹。

陈子轻手脚有点软地靠着肩宽胸阔的青年。

在马桶抽水声里,季易燃问他准备几号去国外,他模糊不清地说:“你看你那边什么时候有时间。”

季易燃的行程排到下个月底,都满了,他去洗手:“我随时都可以。”

“那明天就去吧。”陈子轻回到床上,季易燃躺在他身边,脑袋埋在他肩窝,不敢碰他受伤的脖子。

“谢浮在哪个国家,哪个地方的疗养院,我一概不知。”陈子轻说。

季易燃微潮的掌心箍在他腰侧:“我带你去。”

陈子轻听着耳朵边的气息声想,你还有多少瞒着我的啊?

瞒吧瞒吧,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是这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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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没有睡意,脑中像有根针在挑他的某根神经,恶意的,乐此不疲的,一下一下地挑着。

他把爱人的手拿到自己的唇边,张口,牙齿细细密密地咬着手心皮肉,咬了一会,改成轻柔的舔。

爱人发出呓语,季易燃屏息去听。

“阿姨……你错了啊……你错了……要看心理医生……”

“我要看心理医生了……”

季易燃的眉间拧出刻满阴霾的深痕,他吻了吻爱人的指尖。

死人他对付不了,他就对付活人。

郑家。

季易燃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他去书房打了两个电话。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异动。

季易燃拿着笔记本,手持钢笔在本子上写治疗中的领悟,克制与挣扎,他写好以后就将笔记本放进保险柜。

那里面有爱人相关的所有,从高中时期横跨到了结婚以后。

季易燃关上保险柜:“阿姨,郑家会退出商界前排,你要是生气,就冲着我来。”

书房依然没出现一丝鬼魂存在的痕迹。

“欺软怕硬,只敢对心善的人下手。”季易燃面容冷峻不含讽刺,他漠然地陈述,“拜你所赐,我即将陪我的太太去疗养院,你的儿子马上就要从梦境里醒过来,面对残酷的现实,和滑稽的自己。”

书房徒然刮起一阵鬼森森的阴风,风中裹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气。

季易燃的面上没有恐惧,也没有不屑,什么都没有。

爱人说遗愿里不包括要离开他这项,他就信。

他不会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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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就是初五,陈子轻去老宅给季常林续命,他闭气默咒语,一下不停地画完了一张符。

季常林深躺在椅子里闭目养神,他肤色苍白,心口血符衬得触目惊心中透着诡异。

陈子轻拿纸巾裹住出血的手指:“爸,符我画好了,我就先……”

“你的脖子是怎么受伤的?”

陈子轻瞅了瞅没睁眼的季常林,他把高领毛巾折起来的部分往上拨了拨,连下巴都遮进去了:“鬼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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