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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周末,迟家进了一批清洁人员,四层里外全都打扫了一遍。
泳池消毒换水,前后两个花园的花草经过修剪,喷泉和那尊雕像都焕然一新。
年轻的少主人于傍晚驾车回来了。
迟帘没把车开进车库,他停在门口,透过车窗往外看。
五年前的这天,阿姨做了一桌饭菜离开,他跟顾知之边吃边聊天,吃了饭,他要辅导顾知之写作业。
枯燥乏味又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迟帘下了车,季易燃牵着牧羊犬从路口过来,对他颔首打招呼。
牧羊犬朝他摇尾巴。
他因为见到季易燃散发出的不快烟消云散,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让他安心的味道。
晚饭迟帘是在季家吃的,季常林没现身。
空旷到咳一声都有回音的客厅里,只有他跟季易燃两个人。
迟帘吃饭期间都要处理公务,爸妈给了他极度苛刻的期限,处理好了分公司的烂摊子就让他留在国内发展,他必须处理好,他不能再到国外去了。
哪怕找到顾知之,看着他和别人谈情说爱。
迟帘喝口汤:“听说你增加了寻找顾知之的人手。”
季易燃点头。
迟帘不露声色:“为什么?”
季易燃拿起湿毛巾擦唇:“我爸的意思,我们想让他帮忙看看我家的邪门事。”
“你家有什么邪门事?”迟帘问完一顿,他想起了进门时看到的施工队,上个月季常林遭逢枪击,要不是那个道士挡枪,中枪的就是季常林。
虽然季常林没死,但季易燃依旧快准狠的将所有参与或半参与的一网打尽,几乎连根拔起,商圈因此动荡了起来。
“风水坏了?”迟帘懒洋洋地挑眉,“要我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过度迷信等同于弱智。”
季易燃将毛巾叠好放回去:“嗯。”
迟帘将勺子丢进朴素又不失精致的白瓷碗里,季易燃已经从季常林的控制下出来了,有资本追求自由了。
也许是出于季易燃先他一步获得自由的羡慕,也许是迟迟找不到顾知之的空茫与巨大的焦躁,迟帘用词难听,一股子冷嘲热讽意味:“你不是喜欢顾知之喜欢得连自尊都不要了吗,怎么会看上个道士。”
季易燃默了片刻:“没有看上,只是喜欢他画符,驱鬼的样子。”
迟帘似笑非笑,他怎么都觉得季易燃移情别恋这事很蹊跷,原来是把道士当顾知之的替身,这就合理了。
所以都没逃脱,都在顾知之的鱼塘里溺水,等他来捞。
迟帘并不会跟季易燃同病相怜,他们不对等,他是前任,季易燃什么都不是。
扫到季易燃没怎么吃的饭菜,迟帘眯眼:“晚上有安排?”
季易燃说:“忙工作。”
迟帘支着头转转手机,他也要忙工作,真没意思。
年少的时期上号组队打游戏,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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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踏着月色去见心上人的时候,他趴在桌前,手机被他翻过来,翻过去。
陈子轻没注意到季易燃来了,他在走神,嘴里嘀嘀咕咕:“手机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
背后冷不防地响起问声。
陈子轻吓一跳,他坐起来蹬一眼吓到自己的青年,无精打采地趴回桌面上:“我想给手机系个挂件。”
季易燃手脚僵冻,是柴犬挂件吗。
顾知之,你记起谢浮了。
季易燃气息有点不顺,他松扯领口深呼吸,所以这个人忘掉谢浮,不是换身份带来的影响。
毕竟两个月才过去一半,还有一半时间刚开始走。
所以只能是,
“悲伤过度,选择性失忆。”季易燃无声自语,那为什么又开始恢复记忆?
从顾知之对挂件的反应来看,他不是一下全想起来,是模糊的,带雪花点的,遮遮掩掩。
温水煮青蛙一般,那些记忆将在顾知之意识不到的时候重回他的世界,回到原来的位置,一切都会复原。
那他呢?
他们是要结婚的,这个人答应他了。
季易燃西装下的后背渐渐绷紧,他像掉进了冰窖里,身上每一块地方,每一滴血液都是冰的。
陈子轻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季易燃的看法,他不解地歪过头仰视:“季易燃?”
季易燃漆黑的眼里尽是迷惘,那股迷惘背后是狂暴腥热的不安与偏执。
“想要什么挂件,我明天带给你。”及依然竭力让自己的面部肌肉走动自然一些。
陈子轻托腮:“你别给我带了,等我这身份用完了,我上街找个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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