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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力开始,众人发现第三棒跟第四棒调换了。
陈子轻拼尽全力从第二棒手里节奏接力棒,交给钟明,来不及说鼓励的话,汗滴到眼睛里刺得眨了一下,钟明就已经跑了。
耳边是一声声高亢的呐喊,和咚咚咚的心跳,又大声又用力,要从胸口蹦出来。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去看观众席,马强强他们向他奔来。
是朋友。
不对,是原主的朋友。
也不全对,是原主跟他的朋友……吧。
陈子轻撑着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几双手把他搀了起来,他还没说话就开始笑。
“去终点,我们去终点等钟师傅。”
.
钟明没有辜负陈子轻的期望,跑得非常好。他冲到终点,撞上红色布条的那一刻,一个人影向他飞奔而来。
“钟师傅,我们赢了!”
钟明的手臂被十根手指抓得死紧,指甲都抠进了他的皮肉里,他用另一只手按住激动到不行的人。
陈子轻抓着他的手臂大笑:“赢了赢了。”
猝不及防被一道冰冷冷的目光扎到,陈子轻按捺不住蹦跳的动作停了下,循着感应望去。
宗怀棠双手插着口袋站在看台,神情模糊不清。
陈子轻暂时不管新室友,他高兴地去和大家抱头欢呼,心里想着这场终于尘埃落定。
没想到拿名次时会出波折。
陈子轻不光要拿团队奖,还要拿优秀个人奖,需要靠投票计分。
工会人工记了半天,陈子轻跟一个同志的票持平。
李科长还没投,似乎拿不定主意。
陈子轻屏住呼吸去看主席台上的中年人,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这点甜头都不给他吃?
在原主的记忆里,李科长可是大小活动都力挺他的啊。
陈子轻垂头等结果。
时间很难熬,他淌着汗的身子有点凉了,忍不住地打抖,就在他想来回走动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钟菇的声音,犹如天籁。
“向师傅一票!”
陈子轻脱力倒在了操场上面。
李科长对他的态度有变化,不会是找到了新的打小报告人选,要把他换了吧?
陈子轻心里揣揣不安。他本想先把两场比赛搞完解决标注二,怎么标注一又出问题了呢。
最后的拔河比赛上,李科长把票投给了别的同志。
陈子轻确定了,李科长已经物色到了新人,不要他了。这不行啊,他需要这份工作。
拔河比赛陈子轻的队伍赢了,可他没拿到优秀个人,他心想完了完了,第三次警告来了,他要完了。
然而他全身僵成冰棍等啊等,迟迟没等到警告。
没有。
哈哈哈!竟然没有!
看来标注里的“优秀成绩”不代表就是第一名,也可以是第二名,这点根据不同的项目规则来定。只要不偷懒凑人数划水。
陈子轻喜极而泣,当场哭了起来。
别人以为他是落败伤心,都来安慰他,鼓舞他,他后来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宿舍的,一直在自己差点变灰的世界待着。
.
运动会圆满结束,陈子轻要迎接新室友了。
这晚他很兴奋,睡不着地把里面那间屋子拖了一遍,擦了擦灰,腿酸得要命,右手因为掰手腕掰得劳损拉伤都不能让他消停。
陈子轻把抹布丢进盆里,满意地打量屋子:“就等着宗怀棠住进来了。”
“啊呀,床底没扫。”
陈子轻蹲在床前,拿着扫帚伸进去捣了捣。
一顿。
怎么感觉……捣到了什么东西?
钟明有落下忘了带走的物品吗?陈子轻抓着床板,伸头往床底看。
没有东西,空着的。
“我印象里就是没有。”陈子轻把扫帚拿出来,对着地面打掉上面的灰尘,脸色突地一白。
那刚刚一瞬间的阻碍……
陈子轻仓皇阻止自己的想法,他赶紧去把窗户关好,锁上,摸了几遍。
一晚上没睡。
陈子轻听到外面有了起床开门的动静就出去,他站在走廊呼吸清新的空气,打了一套初级的太极。
按照平时,楼里的嘈杂声走下坡了,宗怀棠才起床。
今天却很意外。
这会儿陈子轻就在楼下看到宗怀棠了,他揉揉眼睛确定没看花眼,快步跑下楼打招呼:“宗技术,起这么早啊。”
宗怀棠无视了他,慢步去院子里的长木椅上坐着。
陈子轻跟过去,他和宗怀棠坐一张椅子,一起吹清冷的晨风:“几点开始搬啊?”
宗怀棠态度很差:“你急着投胎?”
陈子轻心头冒出了点郁闷,昨天运动会后面这人就冷得掉冰渣子了,不知道抽的哪个方向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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